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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她的举动,黑拓天却是眼色一凛。
难道她以为他会对墨青如何吗?
“你既然来了,朕就先跟你说说明天要你办的事一建梁国渠的费用得让你来办。”黑拓天看着墨青。
“我?”墨青瞪大眼,“我何时能生银子了?”
褚莲城闻言,双手不由得紧绞在一起。一个将军如何能生出银子?唯有——战争!
且北墨能因战事而得利者,目前只有——南褚!
黑拓天见她脸色霎时惨白,有些意外她竟能在瞬间便懂了他心思,但他目光仍是移向了墨青,继续说道:“南褚克海外贸易药材生意,可一连二代国君暴虐,百姓苦不堪言。下位者不敢报民间之苦,歌功颂德言天下太平,赋税重役,压得人民怨声载道,近来饥荒更甚,人吃人的悲剧时有所闻,如今也该是北墨出手的时机了。
且我刚接到密探消息,南境嚣族为我军所败之后,便转向西柏;我们先前既已布局让西柏重臣反对出兵南褚,如今西柏本身便有战事,已无暇多……”
褚莲城听到此处,已完全明白了黑拓天意欲为何,于是起身走开不忍再听。
她是想让南褚百姓过好日子,也知道得先有一番破坏方能重建;但只要一相心到战争死伤、人民慌乱,总是难受……这也是她佩服黑拓天的一点,要有慈心,却不能因为一时之仁而乱了大谋。
“……臣明日立刻召来程林与郭明等人与陛下共商进军南褚大计。”
褚莲城缓行至几步外,掩唇假意低咳几声之后,一阵冷意却真的漫至喉咙,让她连连咳了起来。
“……臣身体不适,先行告退……陛下见谅。”褚莲城说。
“夏朗,传太医看诊。”黑拓天头也不抬地说。
“臣回府……”褚莲城握着拳,只觉得通体生寒。
“是要朕下令你今晚留宿紫极宫吗?”
褚莲城摇头,安静地退开,走回内室。
“她无名无分,却老是留宿‘紫极宫’,这样妥当吗?”墨青曾得黑拓天特许,私下相处时能够不拘君臣,因此说起话来也就百无禁忌了。
“有何不妥?朕就想看看要如何才能宠坏她。”黑拓天收回视线。
“幸而她不是个祸水。”
“若是祸水,我宠得下去吗?”
“也是。陛下才刚提及南褚一事,她便避嫌地退了下去。这般气度,也是难得。”墨青点头赞许,却忍不住揶揄道:“不过,往后我若咳个两声,陛下是否也会传个太医过来瞧瞧?”
“朕就赐个妻子给你,让你天天有人照顾,比太医还贴心。”黑拓天笑逍。
“别别别!我现在可没力气消受这些,这不是还要我去为国出征吗?”连忙摇头摆手,引来黑拓天一阵笑。“您还笑呢!老臣们现在个个蠢蠢欲动,赶着哪天就要上奏让您尽快立后了。”
“朕不娶,他们能奈朕何?朕知他们打算,怕这皇朝如今无嗣无后。这事朕正琢磨着,如今先说予你听……”
墨青听着皇上说着皇位继任之事,震惊到半天都说不出一句来。
黑拓天将话都说尽之后,看着气息粗重、胀红了脸的墨青。
“如此激动,可是有什么好建议要提点朕?”
墨青起身,双膝顿时往地上一落,用力一磕头,那磕头声响在房内回响着。
“但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方是天下万民之福。”墨青抬头,双眼犹红。
“有你为我北墨出征大将,亦是天下万民之福。”黑拓天下榻扶起了墨青。
二人又讨论了一番关于攻打南褚及西柏之事后,太医恰好入宫,正在门前行大礼。
黑拓天点头,挥手让夏朗领人进去后,又对墨青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