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
chap_r(); 我知道这个仪式——也确实曾以这种方式和人结拜过。
“虽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就类似这样啦。原本应该还要有中间人和见证人等一大堆的,就请北极熊当中间人好了。因为动物才不会撒谎。”
炼次哥话一说完就把整杯可乐给干了。
“我啊,应该打从心底——不相信朋友这种东西。”
炼次哥的声音和碳酸的气泡一同消逝在我俩之间的空气中。
“所以才……结拜兄弟,是吗?”
“原来你懂喔?”
我不知道应该再说些什么了。这是电影“宾汉”里出现过的仪式——虽然也不是说原创自电影,只是男子汉之间表达友谊时举杯的一种方式。没错,也就是说——
不能因此就断定他和第四代有关。
只不过……
“会失去朋友,我知道都是自己的错比较多。”
炼次哥边将纸杯捏扁边说。
“个性本来就很别扭、很容易动手,讲话也很冲。以前在东京的时候有个超麻吉的家伙,只是后来一想到跟这家伙大概也会因为某件小事就打架闹绝交,心里就觉得很难过。所以啊,该怎么说?才会想要至少留个形式。”
我注视着手中一边吐着碳酸气泡,一边变得不冰的硬质饮料杯。
“想说不管能再活多少年,大概也交不到比这家伙更重要的朋友了。所以才觉得干脆来结拜算了。”
“结果和那个人——”喉咙忽然干干的。“发生……例么事了?”
“哈哈哈!结果就跟不好预感的一样,打架闹绝交了。然后顺便也跟结拜兄弟这种白痴的义气游戏说再见。我啊,大概就注定是这种命运了吧?”
我打从心底觉得,还好炼次哥还戴着太阳眼镜。如果看见累积在他眼中的绝望,我大概会受不了而逃离现场吧?
“也不知道怎么搞的,现在却必须把这家伙整得乱七八糟才行,还得特地回到东京。到底是怎么搞的。怎么我……每次都……”
炼次哥所说一字一句落在被阳光晒到热翻的柏油上,像烤焦了一样。他摇了摇头,并把它给吞了回去。
“抱歉让你陪我玩游戏啊。谢啦!”
“……不、不会。”
“在酒杯干涸之前就当作是一场梦吧。不久之后鸣海大概也不会再想靠近我了吧?”
“怎么会!”
该、该说些什么才好吧?可是到底要说什么呢?明明才刚喝完可乐,我的嘴巴却干到不行。正当我试着努力挤出一句话的时候,口袋里的手机发出震动,是闹铃在响。糟了,已经快到和人约定的时间了。怎么办?我还有好多话想和炼次哥聊。他果真是和平阪帮有关的人吗?记得当他在原宿的Live house被那群戴环男找麻烦的时候,我曾听到平阪帮怎样怎样之类的话,果然并不是错觉。
“你还有其他的约会喔?”
炼次哥边将捏扁的纸杯精准地投进几公尺以外的垃圾桶边询问。
“咦?啊,不……是的,现在必须到Livehouse去,那个……一
“Live house?”
炼次哥一脸严肃地靠了过来。我的脸色变得有点苍白,但还是硬挤出Live house的名字,这时炼次哥的眉尾立刻竖了起来。
“最好不要去那儿。”
“……咦?”
“不要去就对了。今天千万不要去那里。”
“为……什么呢?”
“反正就是不要去。”
炼次哥说的话仿佛刺入我的心里,即使在他离开之后,我的肋骨内侧依旧残留着一种无法形容的异样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