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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独一无二的新村,说一不二的权威
马上说:“对,有问题。我看有问题!我想起来了,刘清河是烈士的后代呀,他大伯就死在抗美援朝的战场上。这只怕是报复,这是报复!”

    呼天成缓缓地说:“如果有问题,那就是政治事件了。”

    刘书志急火火地说:“政治事件。捆人吧!”

    一说到这里,干部们的脸色都变了,他们也都一个个随声附和说:“对,对,我看是报复。那布袋不是坏分子吗……”

    有的还说:“是呀,要不然,人咋会一劈成两半呢?!”

    有人小声嘟囔说:“这、这也、不能算是‘事件’吧?”

    有人马上说:“咋不算‘事件’?人都一劈两半了,这要不算‘事件’啥算‘事件’?”

    这时,呼天成看了众人一眼,淡淡地说:“通知公安局吧,让他们派人来勘查现场。”

    有人问:“那、小有咋办?”

    呼天成说:“先让民兵看起来吧,等公安局来了人再说。”

    当民兵们拿绳子去捆孙小有的时候,小有仍然在一劈两半的刘清河跟前坐着,他嘴里仍在反反复复地说:“马蜂。马蜂。”

    就在当天夜里,一个村子都在传着这样一个声音,那是从刘书志嘴里说出去的:呼家堡出大事了!这是有人蓄意报复。你想啊,一个是坏分子的孩子,一个是烈士的后代,把人都劈成两半了呀!看吧,肯定不会轻饶他……

    当一个悬念被提出来的时候,平原人的本性就显现出来了。在这里,疑问一旦确立,人们就把原有的悬念扔掉了。人们紧紧地抓住疑问,去“顺藤摸瓜”。顺藤摸瓜已成了平原人的思维方式。

    在平原,劳作是单一的、重复的,人们的思维方式也一日日单一化、线性化了。在这里,人们的思想被劳作磨成了一条绳子。所以,“因”是很少有人说的,人们一再叙说的,都是“果”。比如说,一个汉子娶了一个女人,人们从来不问这个女人是怎么娶来的,人们只说,他娶了一个女人。这就是“果”了。再往下,人们又会说,这女人生了一个孩子,这还是“果”。在这里“因”是无关紧要的,“因”反倒成了人们口头上的一种玩笑和幽默。在生育方面,人们的口头语言就成了“干”、“弄”、“日”,这就是平原人的生活语汇。

    当然,遇上了人命关天的大事,人们是看重,但人们看重的,仍然是“果”。人们最吃惊的,是“劈两半”。于是,疑问也就跟着出现了,这难道不是报复吗?!

    夜深的时候,秀丫跑来找呼天成了。她走进茅屋,一句话也不说,就默默地在地上跪下了。

    呼天成看了她一眼,呼天成说:“你起来吧。”

    秀丫没有起来,秀丫仍在地上跪着,说:“你救救我的孩子吧,只有你能救他。”

    呼天成说:“这事太大,我说了不算。”

    秀丫流着泪说:“你救救他。”

    呼天成说:“那是一条命。”

    秀丫说:“你救救他,他不是故意的。”

    呼天成说:“是布袋让你来的?”

    秀丫说:“不是。这是我的儿子。”

    呼天成说:“也是布袋的儿子。”

    秀丫恨恨地说:“这怨你,不怨孩子。”

    往下,呼天成沉默了。他沉默了很久,才喃喃地说:“呼家堡本该出一个烈士的……”

    秀丫再一次说:“天成,看在多年的份上,你救救我的孩子。”

    呼天成把脸扭过去了。这时,墙上映出了一个巨大的黑影,黑影在墙上默立着,很久之后,黑影才动了一下,说:“看来,我是欠你的。”

    秀丫就一直在那儿跪着,她什么也不说了,就死死地跪着……

    呼天成扭过身来,说:“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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