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灭韩击赵
一个是怕一个是怨!”
秦王政仔细打量这个说话的人。
只见他左手包扎,用一根吊带吊在颈上,俊秀的脸还带着稚气,看样子不会超过十八岁,穿的却是校尉军官服。因为秦王进来时,就要桓齮预先通知,他来时,伤卒保持原有养伤姿势,不必接送,也不必行礼,所以这名少年校尉仍然斜靠着躺在通铺上。
“怕什么又怨什么?"秦王微笑着问。
“怕大王前来算帐,怨秦军法太严!”
“哦?"秦王政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但这名生得五短身材,鼻若悬胆,唇如涂丹,两眼有若寒星闪闪发亮的年轻人,似乎完全不理秦王已经微愠,依旧侃侃而论。
“这个治伤室里有一半是待罪之身。按秦军律,撤退失众过半者论罪。臣在撤退时,率部众八百骑卒,未奉命而狙击追击敌人,拼杀数天数夜,最后只剩卅余骑,可是至少阻挡了追击敌人半天的路程,但按律臣有罪,罪名是擅自行动,按律当斩,将功赎罪,削爵免职为行伍。臣不敢言功,但情况紧急,无法向上请示,擅自运行也是为了当机立断,以寡击众,伤亡必多,却因此而获罪。此间待罪者情形多与臣雷同。”
“你叫什么名字?"秦王听训半天,不禁皱着眉头问。
“臣妾卒下尉李信?”
“李信,你未听到寡人的特赦令?”
“没有。"李信一脸茫然。
秦王转脸看看身后感到不安的桓齮问:
“桓将军,这是怎么回事?”
“传令中军也许认为此事与伤患关系较少,因此后传这里。"桓齮连忙解释。
秦王政又向侍立在旁的蒙恬说:
“你们年纪差不多,说话容易些,你告诉他!”
蒙恬于是照事实向李信解释了。李信听完,翻身跪伏在地:
“大王恕臣鲁莽。”
“手伤得怎样?"秦王政将他扶起,越看这个英俊的小子越觉得可爱:“还可以走动吗?”
“手伤还可骑马,右手一样杀敌!"李信高兴地说。
“那为什么还赖在这里装病号?"奏王装作生气地问。
“无兵可带,只有在这里待罪了。"李信笑着说,十足一个调皮的孩子。
站在一旁的桓齮,看他对秦王这样随便,早就为他吓出一身冷汗。
“那就跟我们走吧,王贲,为他准备一骑马!”8
秦王政半个月来巡遍了全军各级部队。
他和他们一起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席地而坐。
他和他们较技,在射箭,比剑上,他赢了全军选出的最优秀代表;可是在投石、角力、马术上输给了他们。他摇头叹气,真是曲不离口,拳不离手,他跟老爹习马术时,他可是赞他有天赋的!车坐得太多了!
他也下场踢球,王贲、蒙恬、李信三人护卫在他周围,抢着球就传给他,四人一体滚滚前进,一再踢球进壁,看得周围观战士卒欢声雷动,兴奋得将头盔往天上丢。
尤其李信,左手包着白布,在场中穿梭纵横,就像一头横行在狼群中的捷豹,只要他一到,球一定给他抢走,他似乎忘了左手上的伤。
本来,秦王只是二十七、八岁的青年,他有时战袍,有时劲装,下场踢球,也和众士卒一样,脱掉上衣,露出他的鸡胸特征,认真抢球,显露出年轻人本来的面目。
他以国君之尊,劳起军来,真正溶进了士卒整体,而不像一般大臣巡视或是劳军,只是蜻蜓点水似的,点了几下表面就走。
现在他每到一处,接触到的不再是冷漠恐惧的目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