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
说:孝服在身,陛下岂可乱来!挡了皇帝的驾,于是一举名闻天下。只可惜,这少年张衡不久便夭折了!”
“不,他没死,他就是我!”
“真的?”少年一笑:“你骗人,你,我看是冒牌货!”
“这也难怪,我离家后就没回来过,我跟沉重学《三礼》,学《鬼谷子兵书》。”
“如此说来,那张衡真的没死?”
“你既然知道有人将高颎、太子杨勇拉下台,怎能不知我张衡?”
“不,将高颎、太子勇拉下台的那是太子杨广呀,怎会是你?”少年大摇其头:“人家杨广,他为了当太子铤而走险,昧着良心,还情有可原;你呢?你为了什么?找死吗?我们家族怎会有这么蠢的族叔?我看你不是我们家族的!”
张衡有点生气了,怒斥道:
“我没空同你磨牙,我要找张文诩族兄,快让开!”
“怎么让?把牛推下悬崖?”
“不错。”
“为什么不把你的马推下去?”
“我这是千里马!”
“我这是万里牛!”
张衡心急如箭,眼看天大的事要误在这小子手里了。他万般无奈,忽地想起当年出使井州,落在红叶手中的狼狈情形,心想:
——我张衡自负天下无双,怎地尽折在女子、儿童手中?
他只得恳求道:
“好兄弟,我有天大的急事在身,我赔你牛……”
“不,我赔你马!”
“我这是太子的宝马,千里马白蹄乌!”
“我这是万里牛,一色黄!”
“你真的不让?”
“你真的有天大的急事,那你说来听听看,若是实在该让,再说吧!”
“好吧,我今日算栽在你娃子手下了。事情是这样的:四川蜀王杨秀图谋不轨,具体情形文诩兄知道。”
“我叔叔怎知四川的事?”
“文诩兄与蜀王的下属刘士元相交莫逆,那刘士元看到蜀王图谋不轨的迹象,心自不安,写信来河东,求教于文诩兄。”
“此事你从何得知?”
“这是河南王的侍读崔续说的,崔续是文诩见的朋友,不会空谷来风。”
“既然你知道这么清楚,找我叔叔干啥?”
“这种大事还是当面核实一下为好!”
“核实作啥?是想向天子举报吧?”
“就算是吧!这是防患于未然,使国家安定,百姓太平。”
“也让杨广太子根绝后患,这才是首要的大事吧!”
“我说清楚了,你愿意怎么理解是你的事,”张衡一顿,又说:“现在该让路了吧?”
“我刚才只答应你,该让则让。”
“好,你说该不该让?”
“所谓蜀王谋反,大概同庶人杨勇的谋反是一回事吧?”
张衡凶相毕露地说:
“你只要回答:该不该让?”
“此事得问我家叔叔,我小孩儿家,怎知该让还是不该让。”
“那你快去问!”
“莫急。你先听我说个故事,再说吧!”
“我没这耐性。”
“那就是你的不对了。你既学《三礼》,岂不知‘来而不往非礼也’!我刚才也听你说蜀王的故事,我看你还是耐心一点,听我说为好。”
“简单一点。”
“再简单不过。有一个大儒,他不愿为官,在家种田。一天晚上出去巡察田园,看见一个小偷正在偷刈他家的小麦,他既不出去追捕也不叫破,听让小偷刈完挑走。那小偷正要离开麦田,却发现了主人,也就是那个大儒。那大儒只得上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