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 刘总兵三番赈济 义成王奏住公旗
曾降下,无奈奸臣觉罗屈兴妄奏圣上,敕吏兵二部,查是儿未见受职。为父本欲进奏,这事不可为,恐各部所笑。今儿奉旨领将佐旗军同眷属到潮赴任,为父有三件大事叮嘱于你,须当谨记于心,切不可忘今日之言,慎之慎之。”沈发曰:“子儿遵命。”康亲王日:“儿你若到任中:一者,须当按束众将与旗军勿得残害百姓,国家以民为邦本,我等莫使人心离怨,二者,儿你在潮切宜与刘进忠和睦,不可以权势相压,压则有变,况进忠大得民心,变则你有死无生,三者,弟妹同你等赴任,瑞儿年轻,你为兄长,须当早晚教示,莫忘我叮嘱之言。”沈永祥曰:“子儿领命。这事不在话下。”且说续顺公择定吉日,祭过宝纛帅旗,统领左右二都统、四具山、八名防御、十二名参将、十六名代子、二千披挂旗军、五百名马草军,众将官各有家眷,老小三千鞑妇,五百马军的老小,辛亥年孟冬十月出京,往广东潮州赴任。经过各省,地方官准备迎接,晓行驿道,晚歇公署。
这续顺公名发字永祥,年方十八岁,系广东省平南王的女婿。平南王之女,王姑尚束英生得有蔽月羞花之貌,沉鱼落雁之容,与沈永祥夫妻同庚,二人恩情如鱼似水。永祥为酒色所迷,身中染起一病,来于路上,约行有三个多月,来至江西省袁州府分宜县,病已沉重,就在公署之中养玻日复一日,又过了一月之久。这日传唤弟妹亲眷人等,至卧榻前吩咐,合眷见公爷形神,无不含泪。
永祥唤胞弟近前曰:“贤弟呵!你兄病入膏肓,料难复生。你兄有话叮咛于你,切当谨记于心。我若谢世,即把家书报知父亲,请旨施行。若圣旨召我等全属回京则可,若是袭续顺公之位,镇守潮州,弟可将我灵柩运回京都。全属军将到潮赴任之日,贤弟,你年轻须听嫂子之言语,莫忘我今日临终之言。”
沈瑞曰:“小弟领命。”言毕立在一旁,公爷又叫小妹沈鸾花进牀前吩咐曰:“小妹,你兄性命在咫尺之间,意望兄妹同享荣华,不料中道崩殂,乃天数注定。你弟年轻识浅,小妹同你嫂氏早晚以正言教示,不可有违你兄之言。”鸾花柳眉不舒,杏眼泪下,哭哭啼啼答曰:“领命。”侍立一旁,公爷又请王姑上卧榻前,尚束英移步金莲,珠泪纷纷,近前一礼曰:“相公尊体如何?”公爷曰:“王姑,本公与你少年夫妻,意望鹤发相依,谁知命在旦夕,鸾凤分间,这是定数。本公今日有言,望王姑牢记:我若谢世,我弟年轻,望王姑以正言教训,虽死在阴府亦感恩不浅。”尚束英领命,一旁坐定。公爷再唤侍妾柳赛妃近前嘱曰:“赛妃,本公见你才德兼全,智勇俱备,收你在我身旁,意望百年相守,谁知半途相离,这是命中注定。我若弃世,候圣旨降下,若是圣旨召回入京,你可护送全家老小,这不必说;若是圣旨命我弟袭职镇守潮州,你当竭力同心保护王眷。潮州民情安乐则可,倘有风吹草动之际,你可速往饶平营游击余世尧处讨救兵。此人系我当初在京都起程之日,我父亲老千岁命将余世尧到饶平营为游击,以防不测之变,你可牢记于心。”赛花含泪答曰:“奴婢遵命,愿千岁保重。”言毕侍立一旁。
公爷叮咛已毕,眼睁睁看定小弟沈瑞叹了口气,冥目归阴。
年已十八岁矣。合眷见公爷谢世,尽皆流泪。
沈瑞即修家书一封,命家将二名,赍书报告父亲,转奏天子。一面安排棺木盛殓了尸身,就行台安署灵位。王姑尚束英见其夫已殁,两泪汪汪哭泣不休。沈瑞曰:“嫂嫂,体要悲苦,我兄已死不能复生,哭也无益,勿害了身体,须当保重。”束英见叔叔苦劝,只是收了泪暗暗痛切,不在话下。
且说沈瑞传命众将与旗妇鞑军全属人等挂孝,又命代子于国琏督伴王灵,择日开吊,袁州府众文武官员准备祭礼,来到公署祭奠。沈瑞调理祭事已毕,就于行台守孝,候圣旨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