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这里是谁来都欢迎的。做东西的人话更是我们的伙伴,那就更加欢迎了。”
小屋中并没有人。桌上只得一只咖啡壶,一本翻到一半的芬兰语的书。看来他应该是一边坐在这儿喝着饭后的咖啡一边读着那本书。他让作坐下,自己坐在了作的对面。他在书的那一页夹了书签把书合上,夹在了腋下。
“来点咖啡怎么样?”
“那就不客气了。”作说道。
爱德华走到咖啡机那儿,倒了一杯热腾腾冒热气的咖啡,放在作面前。
“要糖和奶么?”
“不用了,清咖就行了。”作说道。
这个奶油色的马克杯是手工制作的。把手是椭圆形,形状很奇特。但是却很合手,触感很亲近,就像只有家人才懂得的暖人的笑话一样。
“这个杯子是我大女儿做的。”爱德华笑眯眯地说道。“当然实际在窑里烧制的是我了。”
他的眼睛是温和的浅灰色,和头发、胡子的金色很相配。作对他抱有了种自然而然的好感。相比城市的生活,他更适合住在森林湖泊之中。
“多崎先生一定是有事找惠理来的吧。”爱德华问道。
“是的,我是为见惠理而来的。惠理现在在这里么?”
爱德华点了点头。“惠理在这儿。刚刚和女儿们出去饭后散步了,大概正在湖边上走着。那儿有条很好的散步道。我一直都会和狗先回来的。所以她们不多久也会回来的。”
“你日语说的很好呀。”作说道。
“我在日本住了五年,在岐阜和名古屋。我在那儿学习了日本的陶艺,要是不会日语的话什么都做不了。”
“你在那儿认识惠理的么?”
爱德华爽朗的笑了起来。“是啊。一下子就喜欢上了。八年前在名古屋举行了婚礼,之后我们就一起回芬兰来了。现在在这儿做陶器。刚回芬兰时暂时在ARABIA阿拉伯公司(此处指芬兰的一家有名的陶瓷公司)做设计的工作,但无论如何都想自己一个人单干,所以两年前当了自由职业者。此外,一周一次在赫尔辛基的大学教书。”
“一直来这么避暑么?”
“是的,七月初开始到八月中旬会住到这儿来。旁边就有和伙伴公用的工作室。上午一大早就在那儿工作,然后中午回来吃午饭。接着下午就在这儿和家人一起,散散步读读书,有时候大家还会一起去钓鱼。”
“这里很好啊。”
爱德华听了很高兴似的笑了笑。“谢谢。这一带很安静,所以工作也做得好。我们家过的生活很简单,孩子们也很喜欢这儿,能和大自然多亲近。”
房间里漆成白色的那面墙上,从地板到天花板上全都是一个木制的架子,上像是面排列着他烧制的陶器。除此之外房间里并没什么称得上是装潢的东西。只有一个朴质的圆形挂钟在墙壁上、一个小型音响组合与一小堆的CD放在一只结实的旧木头柜子上。
“那个架子上差不多三成的作品,都是惠理作的。”爱德华说道,带着一种自豪的味道在其中。“怎么说呢,她有natural的天赋,那是生来就有的东西。它透露在作品里。赫尔辛基的几家店里放着我们的作品,但有些店里比我的还要来的有更有人气。”
作微微吃了一惊。因为之前从未听说黑对陶艺有所兴趣。
“我不知道她在做陶器这件事啊。”作说道。
“惠理是在20岁以后才开始对陶艺有兴趣的,是在普通的大学毕业后重新考入爱知艺术大学的工艺系的。我们是在那里相遇的。”
“是么?我只知道十多岁时候的她。””是高中时代的同学么?“”是的。“
“Tazakitukuru”爱德华又念了一遍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