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节
资本主义制度,应该加以摧毁,以便让我们这些热爱我们的同胞、有真正信仰的人们,来重新进行建设,正正经经地进行建设。革命者是唯一能看清这一点的人。一点一滴地进行破坏,这就是‘自由之友’,以及其他志同道合的人,现在着手进行的工作。”
戴维·伯德桑谈话的时候,就象在别的场合一样,表现出变色龙的特性。他一方面象一个大学讲师,循循善诱,滔滔不绝,另一方面又象一个信奉神秘教义的人,既是在对乔戈斯说教,也是在和他自己的灵魂交谈。
他接着说:“那么,破坏应该从哪儿开始呢?最理想的办法是,全面开花。但是,因为我们目前人数还很少,就选择一个公因子——电力。电力对全体居民都有影响。电力是资本主义车轮的润滑剂。电力使得肥胖的富人更加肥胖。电力也给无产阶级带来些小小的享受——一些缓解剂——使广大群众上当受骗,让他们还自以为是自由的哩。总而言之,电力是资本主义的工具,是鸦片。如果切断了电力,破坏了这个制度的核心,你就给资本主义的心脏插进了一把尖刀!”
乔戈斯默不作声,伯德桑这时是一副新面孔,和乔戈斯以往熟悉的伯德桑的种种面目迥然不同。此时此刻,他们俩谁是发号施令的人,似乎没有怀疑的余地了。
“但是,”大块头继续说着,这时他已经站起身来,在房间里大步踱来踱去,我们已经看明白,光破坏电力供应是不够的。我们必须破坏、消灭电业人员,从而引起人们更大地注意‘自由之友’和我们的目标。”
“我们已经干过一些这样的事了。”乔戈斯指出:“例如,我们炸掉了他们的拉米申电厂;后来还搞过几次信封炸弹。我们炸死了他们的总工程师、总裁……”
“那么几个人算个屁!根本不值一提!我指的是大干一场,死的人不是一个两个,而是成百上千,连袖手旁观的人也消灭掉,用以说明,在革命中采取旁观的态度也是不安全的。这时我们的目标就引人注意了!这时就会引起恐惧,然后就是惊慌失措。到那时,全体有权势的人以及等而下之的一切人都要急急忙忙围着我们转,唯我们之命是从。”
戴维·伯德桑的目光注视着远方,视线显然大大超出了这间阴沉沉、乱糟糟的地下室。乔戈斯觉得他仿佛是看见了一个梦境,一个幻象,这体验使他陶醉,也使他受到感染。
要杀更多的人,这使他兴奋了起来。那天夜袭米尔菲尔德,他杀死两个警卫之后,曾感到一阵恶心,那毕竟是他第一次面对面亲手杀人。但这种感觉很快就过去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兴高采烈的情绪。
伯德桑沉静地说:“我们需要的机会就要到了。”
他掏出了一张折叠起来的报纸,这是一张两天前的《加利福尼亚检查报》,有一条全文只有一个段落的消息,用红铅笔勾了出来。
电业团体即将集会全国电力协会将于下月在本市克里斯托弗·哥伦布大饭店举行为期四天的年会,会上将讨论可能发生的全国性电力短缺问题。一千名公用事业和电气工业代表将出席会议。
全国电力协会将于下月在本市克里斯托弗·哥伦布大饭店举行为期四天的年会,会上将讨论可能发生的全国性电力短缺问题。一千名公用事业和电气工业代表将出席会议。
“我四处打听了更多的细节,”伯德桑说。“这里是大会的确切日期和初步的日程。”他说着把两张打了字的纸往工作台上一扔。“以后再弄到最后的日程表也不难。这样,我们就会知道他们每个人什么时候在什么地点了。”
乔戈斯大感兴趣,两眼闪闪发光,几分钟前他的那股不满情绪都一股脑儿忘光了。他兴致勃勃地说:“电业界的那些大亨们——危害社会的罪犯们!我们可以挑出一些代表,给他们寄信封炸弹。如果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