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节
。加布里埃尔-特拉里厄,不详。斯-马拉美(1842-1898),法国诗人,象征主义诗派代表。奥-王尔德(1854-1900),爱尔兰作家。
在我的这张纸上,仅仅看到我在植物园所产生的富有诗意的思想:
蒂提尔微笑了。
马尔丹问道:“蒂提尔是谁?”
我答道:“是我。”
“这么说,你时常微笑啦!”他接口说道。
“嗳,亲爱的朋友,别忙,听我给你解释。(每次都管不住自己!……)蒂提尔,是我,又不是我;蒂提尔,是那个傻瓜,那是我,是你……是我们大家……别这么嘿嘿冷笑……你惹我恼火了……我说的傻瓜,意思就是残废的人:他往往想不起自己的不幸,也就是我刚才对你讲的。人有忘却的时候;不过要明白,这句话没什么,无非是带点儿诗意的思想……”
亚历山大看了我们所写的。亚历山大是位哲学家,他说什么,我总持怀疑态度,也从不应答。他微微一笑,转向我,开口说道:
“先生,您所说的自由行为,照您的意思,我看就是一种不受任何限制的行为。跟着我的思路:是可以游离的——注意我的推理:是可以取消的,我的结论:毫无价值。先生,要紧紧抓住一切,不要追求偶然性:首先,您也得不到,其次,得到了对您又有何用?”
我还照老习惯,根本就不搭腔。每当一位哲学家回答你的问题,你就再弄不明白自己问的是什么了。这时传来上楼的脚步声:是克列芒、普罗斯佩和卡西米尔他们。
“怎么,”他们一见亚历山大同我们坐在一起,便说道,“你们变成禁欲主义者啦?进去吧,各位门神先生。”
我觉得他们这个玩笑开得有点儿矫揉造作,因此,我认为应当在他们之后进去。
安棋尔的客厅已经满是人了。安棋尔在客人中间笑容可掬,她走来走去,给人送咖啡、奶油球蛋糕。她一瞧见我,便跑过来,低声说道:
“唔!您来了;我有点担心大家会感到无聊;您给我们朗诵几首诗。”
“不行,”我答道,“那样的话,大家还会同样感到无聊;况且您也了解我不会作诗。”
“哪里,哪里,近来您总写了点儿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