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的无奈
势者还是明智的权势者,都不会在复杂的政治角逐中对这样的事过于认真;五、似乎应该等待全民文化教育水平的提高,但这要等到何年何月?而且这样的审美现实本身就是无数所学校,正在构建着后代对它的审美适应。
由此我想到,平时在日常生活中见到稍稍舒自一点的物象,实在是缝隙中的光亮,太应该珍借。
丑像传染病一样极易传播,而美要保持洁净于瘟疫之中,殊非易事。从一般状态而言,丑吞食美的几率,大大超过美战胜丑。
由此又想到,天下文明的沦落,不一定是由于地展或战争。
在我看来,不必再有其他例证,光是这些夺路飞奔的花棺材,就已构成对印度河文明最残酷的否定。这些汽车,也会大大咧咧地飞奔到不远处的键陀罗遗迹所在地吧?它们一定会鄙视键陀罗,而键陀罗早已口舌呐呐,不会与它们辩论。
我相信街头站立的无数闲人中一定也会有个别小学教师或流浪医生在播头叹息,但这太脆弱,哪里敌得过恶浊的审美浪潮翻滚不息。你听满街花棺材正在骄傲地齐声轰鸣,据说邻近一些国家也都有了它们的身影。美,竟然是这般寂寞和无奈。
一九九九年十二月四日,由木尔坦至秋卡扎姆(ChowK?)镇,夜宿中国水电公司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