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随父侨居俄国的早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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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访美国
在专制统治者尼古拉一世的俄国,官僚主义的行政机构,严厉的警察控制和检查制度,盛行在各个生活领域。一个从西欧来的外国人,在当时那种政治动荡的局势下,要想在俄国谋生的话,就必须有特别的东西作为贡献,同时还要有精力和闯劲,以及在上层有后台才行。他还必须懂得如何谨慎行事。伊曼纽尔·诺贝尔具备所有这些条件。因此,在十九世纪四十年代末和五十年代初,他的工厂企业的生产稳定提高,产品也不断增加。一八四六年,他用自己的碾压机作为设备,建立了一座新的更大的工厂,生产供应蒸汽机、水管及铁器制品;这家工厂在俄国的国营和私营企业中,都享有信誉。
这个家庭现在总算交上了好运,诺贝尔已经有了一所自己的房子。他们又生了三个孩子,但都夭折。伊曼纽尔·诺贝尔是一条堂堂正正的男子汉,他在几年之内,就把在瑞典欠下的债款还得一干二净。这个家庭昌盛的另一个可喜的结果是,从他们到达圣彼得堡的时候起,包括阿尔弗里德在内的三个大一点的儿子,都能够受到家庭教师的教育。教他们的大多是些出色的俄国和瑞典教师,其中包括俄国人化学教授尼古拉·津宁(1812—1880),瑞典语言及历史教员拉斯·桑特森(1789—1853)。这对于诺贝尔兄弟们的前途和广泛兴趣来说,有着极其重要的价值。
在他的少年时代及后来在伊曼纽尔的工厂里当助手时,阿尔弗里德与他那位精力充沛的父亲及其思想财富,有着密切的接触。通过观察,他受到父亲那种突出的发明精神的影响,并且将它发展到更加广阔的地步,大量的家庭通信及前面提到的阿尔弗里德的那首诗,给这位体质虚弱的年轻人勾划了一幅画象:由于勤奋学习与渴求知识,凡是经他耳闻目睹的那些重要学问,统统都被他敏锐地吸收进去。生活本身变成了他的大学,而他清楚的思想所达到的顶点,则是他唯一的考试成绩。他曾说过,尽管生活无疑是很艰难与忧虑的,但“我把它看成是一份珍奇的礼物,是大自然这位母亲亲手赋与我们的一颗宝石,让我们自己来磨炼它,直到这颗宝石用它的光泽来酬赏我们的辛勤劳动”。
我们对他的性格的估计是正确的,因为那些同他有过密切接触的人,曾经证明过这一点。他的父亲伊曼纽尔,是位寡言少语、轻易不肯颂扬别人的人,但在当时写给他的小舅子路德维格·阿尔塞尔的一封信里却说:“我的好学而勤奋的阿尔弗里德……,受到父母的器重和兄弟们的高度尊敬,这是因为他有着无与伦比的学识和不屈不挠的工作精神。”
一八五○年,当他十七岁的时候,这位年轻人被送出去进行首次学习旅行;在那个时代,这种旅行还是冒险和困难的。我们知道,这次旅行长达两年,除到了他的祖国瑞典之外,还去过德国、法国、意大利和北美。
一八五一年,阿尔弗里德·诺贝尔对他的这次旅行,写过这样的诗句:
在我年轻的时候,
曾大胆离家远走,
到海外异国旅游。
一种怪念生心头:
漫漫大洋,无限锦绣,
却不能使我留念回首,
因为我心目中的海洋,
更加浩瀚悠悠……
十九世纪五十年代初,是他生活中一段情况不明时期。除了他这首诗以外,我们掌握的全部材料是这样一些含糊不清的说法:“他出去的大部分时间是在巴黎过的,可能是在那里的某所实验室里,继续他的化学学习。”而在纽约期间,他“曾见过约翰·埃里克森船长,取得了某些需要的图纸和情况。”
约翰·埃里克森(1803—1889)是位瑞典海军工程师,他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