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因果偶相异
这把凤尾衮刀为精铁打造,狭长厚重,刀身二尺六寸五分,柄为一尺,刻有凤尾细纹。
薄良以小指抠了抠耳朵,朝外一弹道:“一个额前突,一个脑后凸……千里兄,他俩可不是狗男女,最多算一对突凸姊弟,生死相依啊!但又不是一奶同胞,可真奇胎怪也。”
双眼扫过马尸,心底一惊:“少林铜砂掌!”慢慢侧头梭了一眼裴化坚,暗想:“此人武功高强,居然扮做脚夫,那少年自然也装扮了一番,说不定还真是僰僮,就是有点吃不准。”
高樊摸一摸脸上的黑斑,冲薄良道:“在背后说三道四,那是老娘皮擅长的独门儿。难怪姑娘们叫你‘不良’!”
薄良暗自揣测:“擅使铜砂掌的高手寥寥无几,莫非真是梨园会的师弟吗?”打了个哈哈道:“你俩是客,我俩也是客,客客气气的多好,何必出口伤人呢?没的叫外人看笑话。”
彭昭道:“假惺惺的釜底游魂!”
高樊道:“俺哥俩此刻一走,必然会有横死眼屁从口出,鸟嘴里净放一些短命之言!”
仇千里嗤笑道:“一个丑七怪,一个丑八怪,加一起刚好十五怪……”
话语未尽,薄良击掌赞叹,想移易二人的怒火:“妙极,妙极,门客所见略同!两位外愚内智,口才和盛娘子一样便给,薄某佩服之至。”仰面吟唱道:“鹰鸟飞来兮,迎风沐雨,群豪隐行兮,大漠毕集。王室蹈危兮,高僧尘化,西藏安邦兮,操戈休矣……”雕鸮正自空中俯冲而下。
阿鹿一拽裴化坚,小声道:“阿伯,咱们走吧?”
裴化坚道:“是该走了。”拉起阿鹿的右手走到左侧,顺路边前行,脚步徐缓,随时准备出手。除却薄良外,余人都眼瞅二人离开,皆未开口。
薄良唱词未尽,云半的雕鸮刷地飞落在彭昭肩头,出“哼唿,哼唿”的叫声,低沉而有力。
仇千里也学雕鸮一哼道:“真叫人头大如斗!”不知是说薄良的吟唱,还是厌恶鸮鸟的叫声。
彭、高二人脸色稍霁。彭昭爱抚着雕鸮的被羽,从翼下摸出一件物什来,是块小木牌,上刻“郎火令”仨字。高樊一惊,口气有些吃味儿:“都老的令牌送给二舅子,那也是天经地义的!”
彭昭道:“是啊,天上雷公,地下舅公嘛!带个‘舅’字就了不得,不能再耽搁了。”意思要赶路,两人身体不动。
仇千里道:“二位初时和他们姐弟一起走,现在是否又在心里盘算了一番,要与我们同行啊?”
薄良大笑道:“但求千里行,不良无故人!”一拉仇千里的手腕,迅即闪进了林内。
高樊、彭昭也不以为意,均想:“算对小师弟有个交待了!”翻身上马,越过阿鹿、裴化坚身旁,一齐抱拳道:“事急无君子!大侠保重,保重啊……”一抖缰绳,策马飞驰,刹那间去得远了。
话音兀自飘荡在空中,久久回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