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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节
灿一无所有地回到风城,因为遇见了李景恪,跟哥哥回的家,所以有的只是少年成长路上必经的无限烦恼和失意,而不用体会厄运来袭后挨饿受冻、崩裂绝望的那种悲惨人生。

    他拖着书包和手里沉甸甸的东西到了家。

    筋疲力尽踢上门,池灿第一下是把蛋糕托举着放稳在桌上,再瘫坐到椅子上时,已经完全不记得自己还在跟李景恪生气了。

    他越看雪白的蛋糕越有种被柔软云朵裹住的感觉,想起很久以前自己每年过生日的快乐时光,也不担心蛋糕小了,他既没有浪费钱,也达成了自己的心愿。

    如果被珍惜的感觉很好的话,那么珍惜一个人的感觉也应该很好。池灿希望李景恪同样能感觉到。

    因为得到很难,所以除了得到可以令人幸福,给予也是可以令人幸福的。

    李景恪从空无一人的办公室拿回手机,没想到池灿已经不在里面。

    他看了眼时间,回来得并不算晚。

    当时李景恪原本只打算去外面抽根烟随便转转,但转念间烟没有抽,电话紧接着进来了。

    他接到许如桔的电话,转动香烟的手指停下来,变得一言不发,然后去了上和村的许家老宅子一趟。没人在家了的红砖土房像从内掏空掉了般,留下一只看家老狗睡在外面。见有人来了狗便狂吠起来,看见是李景恪,忽地又迟疑停下,记性倒是不差,李景恪几年没再回来看过,它也犹犹豫豫认了出来。

    许如桔外婆年近七十了,心脏不好还有其他基础病,病发入院次次危急,李景恪来取病历本和换洗衣服的路上眼皮隐隐在跳,从许如桔电话的措辞里也能感觉到一些悲观情绪。他将东西送到了病房门外,许如桔出来,说现在人醒着,只是怕睡过去有休克的风险,晚上很难熬。

    李景恪问她钱要不要紧,许如桔摇头。

    晚上只有许如桔一个人,后事也是要提前准备的,匆匆忙忙一团乱麻,她叫李景恪过来却不是为了别的。

    “她现在有些糊涂了,可能认不出来,要不进去看看……”许如桔轻声提议道。

    李景恪沉默良久,说:“不要冒险了,我晚上过来。”

    “那池灿呢?”

    “他晚上能一个人睡,没关系。”

    李景恪最后只低头从门口的玻璃开窗往里看一眼,然后离开了人民医院。

    从办公室出来,李景恪在门口跟唐殊打了个照面。

    唐殊笑吟吟的,问是不是要去找弟弟,说刚刚才在路口碰见池灿,估计已经一个人坐车回家了,让他别着急。

    李景恪脸上倒是看不出急或不急,点头说道:“我等会先回去了,之后几天可能要请假,家里有点事。”

    “没问题,”唐殊愣了愣,心想过个生日而已有必要弄这么大排场吗,但更大的可能是他想错了,池灿要给李景恪过生日的秘密并未泄露,他拽着牵引绳说,“明天我叫沈礼钊来,反正他闲得很。”

    “我抽空能过来,这几天大概都会在人民医院,不远。”

    “人民医院?”

    “家里老太太病了,不太好。”李景恪说。

    唐殊这才想起当初那份关于李景恪的调查资料里,有写明李景恪愿意收下池灿当弟弟的原因。他忽然感觉自己的礼送错了,可能要好心办坏事。

    虽然唐殊喜欢干火上浇油的坏事,但到如今也不至于故意为非作歹到熟人朋友头上。他说道:“这边事情基本都安排好了,不用来回跑,麻烦。”

    李景恪道了谢,走前到工作间询问和交待了几句,有私事也有公事。

    确认池灿是提前回去了,他恼火地按着手指骨节,边给许如桔回了个电话边往家里赶去。

    池灿发呆休息了好一阵,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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