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琤琮
一刻钟,或立规矩,或立罚约,或是找几个公正的裁判,总之,我只接受将军们的挑战。
”
说完这句话,侯聪挪动脚步,越过白衣,直接向着主位走回去。
他的衣角碰触到了白衣的小手,缎子是冷的,空气里一阵清冷的香气。
长空瞥见了自己父亲眼里的一阵放松。
“行了。
”宇文兴暗暗地想。
“这可不行,”长空也在暗暗地想,“刚才白耍了”。
他眼睛看着侯聪帅气稳重的步伐,脑子里有了新主意,嘴里急忙对白衣高声说:“妹妹,刚才大公子离你近,你该彻底看清了——你觉得,有把握打败他吗?”
“哥哥,我刚才看清了,有把握。
”
“几招?”
“20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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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他到什么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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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得他叫爸爸。
”
白衣这样的回答落地,全场倒吸一口凉气。
侯聪刚要落座的身体,也僵住了。
“爸爸”,是白衣到北方才学的词儿。
在南方的成国,少爷小姐们讲究用漂亮丫头伺候,一个好看的、心灵手巧的女孩子,售价高得离奇。
出门是门面,回家就陪侍着娇生惯养的公子姑娘们住在深宅大院,一片衣香鬓影,南国繁华,世间旖旎。
北方的规矩不同,尤其是少爷们,家里为了不让他们早早堕入温柔乡,小时候都是奶妈妈照看。
过了10岁,身体开始有些变化,连奶妈妈贴身伺候都不妥了,就换上奶妈妈的丈夫——奶爸爸。
少爷们的亲爹都是严厉如虎的,动不动雷霆震怒、吊起来就打,纯粹北方军事贵族的做派,只为了磨练出一代代的栋梁之才。
奶爸爸们,却一个个和蔼可亲。
打小儿娇宠公子们,算是弥补了亲情中的一份欠缺。
像长空这样的淘气鬼,嘴里不饶人,戏弄别人的一句常说的话,就是“打得你叫爸爸”。
意思是被打得太惨,喊奶爸爸过来贴膏药,顺便撒个娇。
宇文兴脸上笑也不是,哭也不是,只憋出了一句话:“这是什么混账话?这肯定是长空教你的,等爹爹回去打死他。
以后不许胡说!”
没人理会宇文兴,众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这个院落中最娇小的人物身上——白衣,目光如冰湖深水,小小的身体在月光下发光,像朵含苞的花,引人看了又看,却能杀人的花。
侯聪拔出佩剑,在一片惊呼声中,瞬间飞身而来,白衣一把推开哥哥长空,纤细的身躯向后稳稳退了几步,躲开第一波攻势,同时将已经呆住的养父——宇文兴的佩剑拔出,然后,守势变为攻势,向着毫不收敛动作、持续进攻的侯聪反击。
她看似简单的一个格挡动作,就将侯聪的招式化解,剑与剑相敌,琤琮作响。
接着,白衣小小的肘部以令人难以置信的速度,在撤招时直接撞击侯聪的腕部。
侯聪只觉得一阵酥麻,手中的剑落了地。
他迅速陷入惊慌失措,步伐都乱了,因为习武之后,从未遇到过这种对手。
他一心只有一个目标——夺回佩剑。
侯聪去寻剑,白衣并不急促,手持几乎和自己身高一样长的长剑连续做了几个漂亮的招式——目标也很唯一,阻止侯聪拿到地上的剑。
几招过去,侯聪出了一身冷汗,眼睁睁看着白衣似乎是猫咪戏鼠般,玩够了,白瓷小手将自己的剑捡了起来,自己就是那只老鼠。
侯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