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鼓 下
子,就算真是,自己也不能直接把人撵走,富贵人家妾室和庶子实在太平常了。
不管自己心里怎么想,面上都得一样的好吃好喝供着。
----能忍则忍,不能忍也要忍。
如果是在现代的话,另一半隐瞒实情并且等着表演,那么少不了一顿理论,惹恼了老娘,还可以一拍两散走人。
可惜对罗熙年,自己却不能、也无力如此洒脱。
除了尽力争取他的心,实则根本就不能拿他怎么样,除非不想好好活了。
别说“和离”“义绝”什么的,首先国公府绝对不允许出现这种情况,其次即便真的是最好结果----和离,吃亏的也一样是自己。
没有妻子的罗熙年,自有一大把黄花闺女等着要嫁给他。
而有过一次婚姻的自己,难道还会有比罗熙年好的人等着?还是自立女户,整天因为没有男人支持门面,担心被外人和刁奴欺负?
----说白了,自己没有更好的选择。
罗熙年把事情都解释清楚了,齐哥儿也不是他的儿子,瑶芳更是写下了卖身契,一切都好似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可在心底深处,还是有一丝抹不去的淡淡悲凉。
“又有什么事?”罗熙年一进六房的院子,又被瑶芳唤住。
上午段嬷嬷的话倒是给了瑶芳灵感,小声道:“齐哥儿昨儿受了冻,我瞧着他像是有些不大舒服,他前些日子病才好……”
“我去瞧瞧。”罗熙年没有啰嗦,直接去了瑶芳和齐哥儿的屋子。
一进门,便看见小小的齐哥儿缩在奶娘怀里,有些怯怯的,漂亮的眼睛里透着对陌生人的戒备,悄悄的往后缩了两步。
罗熙年瞧了瞧,倒是没有瞧出什么明显的不妥,蹲下身,招了招手,“过来。”
齐哥儿揪住奶娘的衣服不肯挪步,瑶芳不由急了,上前将他拉了出来,不料反倒把齐哥儿吓哭了。
----倒不是怕自己的母亲,而是害怕面前这位身形高大的陌生人。
“他没大见过人,胆子小。”瑶芳解释道。
“罢了,不用勉强。”罗熙年没有哄过孩子,现下也没有那个耐心,仔细打量了齐哥儿几眼,吩咐奶娘道:“你先带齐哥儿下去。”等人走了,对瑶芳道:“你有什么话就说吧。”语气冷淡而疏离,更有一丝不耐烦。
瑶芳低了头,小声道:“婢妾刚刚回到府里,不大清楚夫人的规矩,昨儿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惹恼了夫人……”
“所以她就泼了你一脸茶。”罗熙年冷冷接口,不耐问道:“你专门哄了我过来,就是为了说这个?难道你还想泼回去不成?!”
“老爷……”瑶芳有些茫然不知所措。
----几年不见,眼前的人似乎陌生的不认识了。
从前那个任由自己使小性子的人,买东西哄自己开心的人,独宠自己一人的人,怎么会变得如此无情?难道还是因为……
可那件事……,明明自己也是受害者啊。
瑶芳突然跪了下去,伸手抓住罗熙年的袍角,仰起那张妩媚动人的俏丽脸庞,眼里蓄了泪,“这么些年了,老爷还是不肯原谅婢妾吗?”有太多太多的不甘心,流泪道:“当年的事,婢妾也是被人陷害啊……”
“你被陷害?!”
瑶芳被他的语气吓到,----当年出了事,还以为会被罗熙年转手卖人,或是胡乱打一顿配个小厮,没想到却留下了自己。
难道不是心里念着旧情?
为什么……,似乎怒火到现在都还没有消?
自己原本是不想生孩子的,也是在他的要求下,才会生下齐哥儿,----自己事事都顺从了,怎么到头来还是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