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她的脚丫举到公爹的脸上,在众人的哄笑声中,那老爷子无奈地把
嘴凑到儿媳妇的脚底,舔舐起来
「喂香不香呀」
「香极了,啊哈」
又有人揪住鹿一兰的头发,命令道:「喊起来」
于是鹿一兰按照事先群众教导的,高声喊叫起来,「我是破鞋没有底」
那公公紧接着也喊了下句:「我就爱闻这个味」
那个时候,批斗是有组织的,游街时则由各村押着本村的四类,什么时候结
束也没个规定,全看各村民兵的积极性有多高,看看热闹的群众答应不答应,群
众和民兵的积极性高,就有可能游遍全镇的大街小巷,群众的积极性不高,也可
能在集市上走一趟就各自带到各村了。
每逢这样的游街,最压轴的节目肯定是与破鞋有关的人和事,这不,已经接
近晌午了,员们一多半都家了,但留下的仍然斗志不减,游了一大圈后,热
情高涨的群众簇拥着最后的十多个四类分子又到了游街出发时的原点,公革
委会的高台阶下面的马路上。这十多人中,除了他们认为最坏的或最好欺负的,
便是几个最能引起人们性趣的女四类了。
这其中,公另一个生产大队的一对挨斗的母女,也是人们颇感谢兴趣的,
那母亲也不大,应该不到四十岁,那女儿更只有和我差不多大。
「狗崽子小破鞋,老实交待,你是怎么和许还周搞破鞋的。」一帮子人围着
这对母女,审问着。
那女儿低头站立着,却不肯说话。
那对母女都同样的五花大绑,脖子上一块大大的木牌子,外加几双臭鞋,不
同的是,她们都只是穿了袜子,鞋却不知到哪儿去了。
「你和你的破鞋妈妈是不是和许还周同时睡过一个被窝快说」
在四周密不透风的革命者的逼问下,这个可怜的女孩不得不开口:「他说我
不睡他就要送我去县里群专队的。」
「是不是和你妈一起跟他睡的」
那女孩又不说话,群众当然不会放过,「别忘了,你的佬爷和舅舅都还在台
湾,对你这样的阶级敌人,我们随时可以送你到县群专队接受更严厉的专政,你
放老实点,坦白自己和反革命的三青团分子搞破鞋的事儿,揭发你反动妈妈拉拢
三青团分子搞破鞋的罪行,可以宽大处理你,放明白点。」
那时,我们这些出身四类家庭的人,一听到说「群专队」三个字,大概就象
日伪时期听到「七十六号」或二战时期听到「盖世太保」一样的感觉吧。
「说吧,交待了不送你去群专队,表现好了还可以争取可教子女呢,快
说」
在一个比一个更严厉的审问下,最后她不得不承认,「是」
「是什么说清楚。」几个人几乎异口同声地发问,看来人们对这样的问题
有着高度一致的兴趣。
「和我妈一起」
「和你妈一起干什么,他妈的要说清楚。」
「和我妈一起和许还周」
「先干的你先干的你妈,说」
女孩又不说话了,群众正在兴头上,哪能允许她不交待呢,于是又是威逼恐
吓,女孩这才嚅嚅地答:「我妈先」
「他干你妈,你在旁边干什么」
那女孩子再也不肯说话了,任凭如何的威胁与打骂。
这时,不知哪个造反派闯将,竟然弄来一起公照相馆的照相机,几个人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