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侧过头不让三哥看见她的脸,眼泪决堤!
穆以宁的手终于落在了她的头顶上,冰冷的双手终于有了触摸的感觉,和隐隐约约被传递来的温度,让他在一片黑暗晦昧的天地当中重新找到了一点点以蜷缩的空间。
兄妹两一个跪在地上,一个坐在轮椅上,谁也没说话,穆以宁静静地等着小妹将她不敢发声音的哭泣结束。
多年之前,在穆以安还很小很小的时候,最喜欢咬着被子、不发一点声音地哭。
现在,她这个破习惯还是没有改,不过换成了咬着他膝盖上的毯子哭,不发一点声音地哭。
那时候的穆以宁深知哄她的秘方,只要被子上有了水印,就会亲跑去厨房吩咐多加一份糖醋排骨。
现在的穆以宁张了张嘴,艰难地想要发声,最终也只徒劳地比划完了型,静默无声。
“以安,不哭了。”
“三哥让人给你做糖醋排骨。”
“……三哥不过去,让人给你做糖醋排骨了。”
穆以安趴了很久,转头才发现地上方才大嫂没来得及捡起来的那一张破破败败、一看就被毁了不止一次的布条。她跪着爬了过去,小心翼翼地拿起来。上面还留有余温,将她的手指烫了一烫!
穆以安抬头问穆以宁:“三哥,这是什?”
穆以宁别过头去,不去看她,更不愿意去看她手上的破布条。
第70章 破布条
穆以安看了一眼他的表情,就知道事情不正常,当即就展开了那布条,轻轻吹落了上面的灰尘,然后借着穆以宁房间里面昏暗的烛火,勉勉强强看清了上面已经残缺不全的字迹:
“……适……什什时?”
“成……这又是什什之美?”
穆以宁嘶哑的声音从她的后脑勺处传了来:
“适婚娶之时,成良缘之美”
穆以安彻底愣住了。
“三哥……”
穆以宁别过脸去,用手艰难地扒拉着轮椅,想让他转过去,彻底不去面对穆以安、彻底不去面对穆以安手中渐渐被攥紧了的布条。
穆以安站了起来,脚上一阵麻,酸得她眼泪差点又掉了来。她不置信地盯着穆以宁的后背,喃喃地道:“这是……这是章给你和令仪姐姐的婚书?是吗……三哥?!”
穆以宁咬着唇,不说一个字。
穆以安几乎是一瞬间就明白了三个心里面那点破想法。
他己从心底里面觉得,己就是对不起高令仪的。
若是他再忍住几分不说,也许此刻高令仪也对他没那多“痴心妄想”,他还
看着她风风光光地嫁,他也以正大光明地为她送上祝福,看着她走向己的幸福;
现在呢?他已经把话说去了,而且再也收不回来了。
他给了高令仪和己一个希望的时,上天给了他一份绝望:谁家名门闺秀以嫁给一个半身不遂、苟且偷生的残废呢?
穆以宁从醒来的时候就觉得这个玩笑开得实在是太怕了一些了。
他听高羽琛说,令仪已经被所在了房内不允许门半步,就连作为高令仪大哥的他都不见上一面。穆以宁便知道,他和高令仪是真的有缘无份了。
他宁不要这个缘,把重新完完本本地还给高令仪。
如果看到她幸福,穆以宁心想,让他就这过完半辈子,也值了。
穆以安知道,这张破布条,是他三哥己硬生生剖开的鲜活心脏,承载着她三哥的半个魂。
也许只有真的痛到了极致,才愿意将他抛进炽烈当中焚成灰烬后,用麻木聊以慰藉。
她将布条重新裹好,在穆以宁房间中寻了个盒子,小心翼翼地保存好了之后,才转头对穆以宁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