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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会儿又梦到天音阁外，墨燃长跪于地，鲜血不断地从胸口涌出，哽咽着问他，说，师尊，我是不是已经还清了，我是不是已经干净了。</p>

    他梦到死生之巅的败亡，梦到怀罪的圆寂。</p>

    梦里踏仙君森森然地对他说，楚晚宁，本座恨极了你……</p>

    梦里，亦是南屏山，当年风雪夜，墨燃说，晚宁，我会一直爱你。<a href="https://www.dubenhaoshu.org&lt;/P&gt;&lt;/p&gt;" target="_blank">https://www.dubenhaoshu.org&lt;/P&gt;&lt;/p&gt;</a>

    可墨燃说完这句话，就慢慢地没有了心跳，留给他的，只是一夜的凄楚与绝望。他怎么也忘不了当时的那种无法言喻的感受，每次梦到这里，他都会因自己揪心的痛而惊醒，他甚至会无法辨认岁月几何，他会忍不住靠过去，反复确认身边睡着的人是有呼吸有心跳的，那种剧痛才会逐渐地褪去。&lt;/p&gt;

    却后半夜都不再睡得安稳，时不时就想一看墨燃的脸，看着青年如今安宁的睡颜。&lt;/p&gt;

    后来，他的这般异样被墨燃发现了。&lt;/p&gt;

    那一天是踏仙君人格，这个于空寂巫山殿孤独徘徊了许多年的人，只一眼就明白了楚晚宁究竟在为什么而难受，为什么而夜不安眠。于是踏仙君什么也没说，张开臂膀，将他紧紧抱在怀里。&lt;/p&gt;

    隔着岁月，隔着血肉，那心跳雄浑而有力地传递给了怀里的人。&lt;/p&gt;

    驱散了噩梦的阴影。&lt;/p&gt;

    踏仙君吻着他的发顶，低沉地哄着他：“……没事了。晚宁，都过去了。”&lt;/p&gt;

    楚晚宁没吭声，许是死要面子，不愿丢人。&lt;/p&gt;

    但踏仙君能感到自己的亵衣衣襟湿润了，有温热的泪浸在了他的心口。明明不是什么滚烫的东西，却让他整颗心都热得厉害，战栗得厉害。&lt;/p&gt;

    令他疼极了，爱极了，却又不知该怎么办。&lt;/p&gt;

    他从前只会粗暴地占有，哄人好难。&lt;/p&gt;

    他就这么笨拙地拍着楚晚宁的肩背，嘴唇磨蹭着他的发顶，耳廓，最后低下来，噙住那微凉的嘴唇。&lt;/p&gt;

    “晚宁，我会一直爱你。”&lt;/p&gt;

    接吻间，他模糊地对他这样喃喃，他感到了掌中那从来狠倔之人明显的颤抖，于是在也按捺不住，就着之前温柔的残韵，再一次与他共赴沉沦。&lt;/p&gt;

    而那之后的每一天，无论是何种神识，墨燃都是拥着楚晚宁入睡的，每一次睡前，都会说一遍，我会一直爱你。&lt;/p&gt;

    如今的甘总会慢慢涤去曾经的苦。&lt;/p&gt;

    这一句话，也终于在墨燃不住地重复下，从死别的呓语，成了相守的诺言。&lt;/p&gt;

    两年来，无论墨燃因为什么原因单独出门，他总会在天黑前赶回来，因为他知道楚晚宁虽不说，但却不爱南屏山夜晚的清冷，他的恩公哥哥需要他的相伴。像今晚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lt;/p&gt;

    墨燃第一次没有在日落前回家。&lt;/p&gt;

    楚晚宁沉稳好面子，不会去盘问这个盘问那个，但他嘴上不问，脸上要强，却不意味着他心里会好受。&lt;/p&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