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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现在究竟是个什么情况?如果这是小时候的裴寂,可他身上的伤口分明已经结疤——</p>
宁宁蓦然一怔。</p>
莫非裴寂和掌门一样,也因识海受损、灵力不畅,突然之间变成了小孩的模样?</p>
可记忆受损又是怎么回事?看他的模样,显然已经不记得宁宁姓甚名谁了。</p>
“……你别怕。”<a hre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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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宁见他畏惧触碰,知趣地收回右手:“我不会伤害你,你叫‘裴寂’对不对?”</p>
侧躺在床上的男孩长睫一动。</p>
他仍未弄清楚当下的情况,对于他来说,今日发生的一切都像在做梦。</p>
昨夜娘亲例行惯例地责骂鞭打他,整具身体又疼又冷,裴寂神志恍惚躺在地窖里,被冬天刺骨的凉气冻得直打哆嗦。</p>
他『迷』『迷』糊糊地睡着,怎么也没想到,当第二天睁开眼睛,填满视线的并非昏黑地窖,而是一束久违的、属于冬日清晨的微光。</p>
裴寂已经太久没见过阳光。</p>
在那间幽暗的地窖里,他曾发疯般渴望能看到它,可如今当真置身于阳光下,男孩竟生出几分惶恐与慌『乱』——</p>
像阴沟里的老鼠,只配偷偷『摸』『摸』在夜里横行,一旦见了光,便会明白自己有多么凄惨可悲。</p>
他习惯黑暗,被阳光刺得闭了眼,只能闻见倏然靠近的一缕香。</p>
那道声音并非来自娘亲,娘亲从不会像这样温温柔柔地对他讲话。</p>
——她终于厌烦了他,将他丢给别人了吗?</p>
承影的嗓音不复存在,眼前一片漆黑,环绕着他的唯有『迷』茫、慌『乱』、绝望与无尽恐惧,猝不及防地,那道香气朝他靠得更近了些。</p>
有什么热乎乎的东西落在裴寂额头上。</p>
“裴寂。”</p>
那人的声线很轻,柔软得不像话,自他耳膜缓缓滑落,径直落在心口上:“别怕,你睁睁眼。”</p>
男孩用指尖攥了攥床单。</p>
往日在地窖里,娘亲偶尔会命令他求饶或道歉,裴寂很少做出回应,绝大多数时候,都咬着牙硬生生挺过去。</p>
可此时的这道声音有如蛊『惑』,带着难以言喻的熟悉感,让他情不自禁想要贴近。</p>
裴寂慢慢睁开眼睛。</p>
之前刺眼的阳光竟消散殆尽,取而代之的,是笼罩整个卧房的柔和微光。</p>
窗户不知何时被紧紧关上,那人将拇指靠在他额头,手掌倾斜着向下,在他眼前覆下浓郁影子,挡住肆无忌惮的光线。</p>
“我叫宁宁。”</p>
宁宁朝他笑笑,因为背着光,黝黑杏眼如同夜里的一汪水,波光浅浅『荡』开,温柔得过分:“你娘不在这儿,我不会伤害你。”</p>
她说罢斟酌一番词句,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