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一起受罚。</p>

    “哎呀，你……你哭什么？你什么都不懂，在外头候着就是了。”</p>

    五更末。</p>

    沈雁归并未说话，只有虚弱的声音。</p>

    里头又再次叫水。</p>

    青霜捂着嘴，呜呜大哭，她想起这么多年跟在小姐身边，被小姐照拂，又想起紫露和紫雾，只怕小姐也活不下去了。</p>

    小姐若是不在了，她还怎么去见夫人和小小姐？</p>

    都说摄政王残暴，果然名不虚传，沈清月说得没错，这里就是刀山火海，老爷也太狠心了，不舍得嫡小姐受苦，便将自己的小姐推进这地狱里头来。</p>

    青霜越想越伤心，守门的丫鬟几次觉得她要哭晕过去，欲言又止。</p>

    好在这次叫水以后，里头再没有别的声音。</p>

    摄政王和王妃都睡了。</p>

    沈雁归做了个梦。</p>

    十四岁之前，她随父亲驻守在永州，军营附近有片林子，枝叶繁茂。</p>

    林子里的野草肆意生长，能够没过膝盖，林子里手臂壮的藤，缠着参天大树而上，遮天蔽日。</p>

    有人受伤误闯，奄奄一息之际，沈雁归救了他，那时年幼的她，为他简单包扎，瘦瘦小小的人儿，毫不犹豫将他背了起来，却在刚出林子的时候，背上的人不见了，藤蔓生出无数触手，似要将她吞没。</p>

    沈雁归想要逃，可是藤蔓锁住她的四肢。</p>

    盘旋而上。</p>

    一圈又一圈，将她牢牢箍住，不给她任何活动的空间。</p>

    她张口想要呼救，却被堵住。</p>

    眼前的光被茂密的叶一点点遮盖，她惊慌、无措。</p>

    在最后一点光亮消失的时候，她猛地睁开眼。</p>

    呼吸却没有如预期的畅快。</p>

    面前因为太近而模糊不清的脸，可不就是摄政王墨承影么？</p>

    ！！！</p>

    太过分了！</p>

    哪有趁别人睡着做这些的？！</p>

    饶是沈雁归现在性格再好，都忍不住有小脾气，可她侧脸想要避开，却完全躲不掉。</p>

    昨夜被重复数百次的动作，再次重复。</p>

    墨承影反倒一副受害者模样，不停道：“卿卿告诉我，这是梦吗？”</p>

    “这不是梦对不对？”</p>

    重生太不真实了，他一遍遍求证。</p>

    沈雁归的手指在他后背留下道道血痕。</p>

    也似乎只有这样的疼痛，才能让他意识到重生是真实发生的。</p>

    “卿卿，答应我，不要离开我。”</p>

    门外，阳光照在青霜身上，她才合上眼，又听到自家小姐带着哭腔的、虚弱的声音，猛地睁开眼睛——那双肿得跟核桃似的眼睛，已经谈不上猛地睁开。</p>

    但她确实弹站起来。</p>

    “好姐姐，你让我进去吧，我家小姐快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