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尽了孝道。路见不平，仗义出手，也不能拖到日后再做。晨起练剑，是你十数年的习惯。去军器监，也是职责所在。</p>

    「况且我身在宫墙，你是外臣，想见我一面，还要托请太子妃做局。</p>

    「你有你的难处，我不怪你。」</p>

    我望向卫铮，这一年，他十九岁，身上没有公子王侯的骄矜，端肃清贵，谦谦君子，全都是我最爱的模样。</p>

    我略有一会儿失神，咬住下唇，片刻方道：</p>

    「只是——在你心中，家国天下，道义礼法，亲友同僚，事事皆在我先。」</p>

    我追逐在他身后，改掉一身顽劣习性，也曾换得他片刻回头看我。</p>

    终不能同行。</p>

    卫峥怔在原地，我后退一步，屈膝行下一礼：</p>

    「卫小将军，你我的婚事，还是退了罢！祝你往后前程似锦，事事顺意。」</p>

    往后事事顺意，再无我相陪。</p>

    出门时，一行白燕飞过高高宫墙。</p>

    我抬手捂住酸涩的眼，心中暗想——无我相陪——其实卫铮根本也不需要我相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