挣脱开他的怀抱，跌跌撞撞地跑到了太后的宫殿。</p>

    太后只扫了一眼我凌乱的发髻，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事。</p>

    「皇帝也该选皇后了。」她叹了一口气，让嬷嬷为我递上温热的茶水安神。</p>

    在长久的沉默里，我莫名感觉到，端坐在上首的太后在经历激烈的思想斗争。</p>

    「棠衣。」她微微偏过头去端详我的神情，「你可愿当皇帝的嫔妃？」</p>

    我直直跪了下去，连手里的茶盏掉落都无法顾及，连连磕着头：</p>

    「奴婢绝无非分之想！奴婢只想本分照顾陛下，等到了年限就出宫。」</p>

    茶水沾湿了我的袖口，让我看上去更狼狈了。</p>

    「按照你与皇帝的年幼情分，即便是给你封个贵妃也是使得的。」她用护甲勾起了我的下巴。</p>

    「更何况，棠衣的姿容不逊色于任何世家贵女。」</p>

    我垂下了眼，语气却无比坚定：</p>

    「还请太后娘娘恕罪，奴婢并无这样的念头。」</p>

    「为何？」太后笑了笑，「因为皇帝是个痴儿？」</p>

    我万万没想到太后竟会如此直白地言语。</p>

    一个答不好，我的命可能就要交代在这了。</p>

    我大着胆子直视她的眼睛，颤抖着声音回答：</p>

    「奴婢向来感念陛下的垂青，也并非不贪恋荣华富贵。」</p>

    我因为紧张呼了一口气，然后补充了一句。</p>

    「奴婢只是更渴望自由。」</p>

    这个举国最尊贵的女人眼里浮现了一种复杂的情绪，像是在透过我追忆什么往事。</p>

    她疲惫地笑了一下，轻轻地说：「好姑娘。到时候哀家会放你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