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就可以离婚。但你也可以继续做林太太，每个月我能给你十万的零花钱，表现好了还有奖金。”</p>

    “你当初不是嫌弃我没钱吗，现在要不要为了钱留下？”</p>

    她爱林砚泽，却也不是全无骨气。</p>

    她要走，但出门的那一刻，医院的欠缴通知响了又响。</p>

    她停下了脚步。</p>

    分开的这些年，母亲也累垮身体，得了重病。</p>

    母亲是她最后的亲人，骨气哪有人命重要。</p>

    她低了头。</p>

    这一低头，就是三年。</p>

    ……</p>

    天已大亮，叶周周揉了揉酸痛的腰，化了个妆遮住满脸的憔悴，才去医院。</p>

    病房里。</p>

    叶周周拿着温热的毛巾，帮母亲擦拭身体，才五十多岁的年纪，母亲却生了满头白发。</p>

    爸爸的病拖垮了家，她的病拖垮了母亲的身体。</p>

    凑近时，叶母虚弱问：“周周啊，你和小安最近还好吗？妈好像已经很久没见他了。”</p>

    叶周周倏而握紧母亲的手，很快压下眼中的难过，抬脸笑答：“妈，阿安现在是总裁了，他管那么多人，忙着呢。”</p>

    “您放心，他对我很好，我们现在还像小时候一样。”</p>

    “那就好。”说着，叶母低声一笑，“以前你嘴馋，有次闹了肚子，大半夜还想吃城西的老馄饨，小安硬是从城东跑到了城西，给你买了回来。”</p>

    “他累的在你房间睡着了，结果第二天被你爸撞见，误会了，要不是我拦着，你爸非抽他不可。”</p>

    叶周周也记得这事，从前的林砚泽时真的疼她宠她，要月亮绝不会给她星星。</p>

    但那些，都已经是过去了。</p>

    她垂头为母亲擦手，借此掩饰眼中的湿意，却又听母亲问：“你的身体怎么样？之前医生说你爸遗传的那病会有复发的可能，你按时体检了吗？”</p>

    叶周周擦拭的动作一顿，脑海里响起了三个月前医生的话——</p>

    “你最近的腰部钝痛，是FH缺陷型肾细胞癌复发的征兆，如果有条件建议你住院治疗，否则……我担心你撑不过今年冬天。”</p>

    很快，叶周周又抬头扬起笑脸。</p>

    “妈，没事儿，我好着呢。”</p>

    两人聊了没多久，手机又响了了医院催缴的短信。</p>

    叶周周找了借口离开，直奔医院缴费窗口，林砚泽给的钱不够，她又一连刷了三张卡，却都显示——</p>

    “您的副卡已冻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