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笑笑，道：“惊艳。”</p>

    杨舒坐直了身体，下意识的又回头看了一眼身旁开车的人，她觉得自己的呼吸都有片刻停顿。这样熟悉的声音，这么多年没有听到了，可奇迹般的，她还是听出来了。</p>

    怎么会这么巧？这么突然的听到了这个声音。</p>

    她听出来了，那么许校程呢？</p>

    杨舒看着他，观察着身旁人脸上的表情。却发现他依然眉头微皱，全神贯注的开车。</p>

    他没有听出来吗？</p>

    一时间，杨舒忘记了关掉音频，安静的车里都是这段音频。</p>

    ……“知风系列在北京有画展，有很多人好奇，你会去现场吗？毕竟，对他们来说你还是很神秘的。”</p>

    主持人问完，等回答。</p>

    而车内的杨舒，却也想等一个回答。</p>

    那个在记忆深处，早已经落了灰，以为以后再也不会听到的那个声音又传了出来:</p>

    “……这我不知道。”</p>

    ……“怎么会不知道呢？”主持人笑问。</p>

    “很多时候，我也不清楚自己突然想去哪儿？就像明天，说不定人在北京，也说不定还在云南睡懒觉……”语气里，带着些调皮。</p>

    音频听到一半，一只修长的手伸过来，按断了。</p>

    杨舒有些失神的抬头去看，许校程也正看着她。</p>

    许校程像是没看到她失魂落魄的样子，按下了中控打开车门，紧接着问：</p>

    “结束要我来接吗？”</p>

    杨舒看了眼，车已经停在了学校门口。</p>

    “不要，你有事就去忙。今天我回家晚，所以……”</p>

    没等她说完，许校程就先一步开口：“没事，我早一些回。”</p>

    杨舒下车，站在路边看车转换方向，她冲他挥了挥手。看着黑色的吉普车一点点远离，她眼底慢慢暗淡下来。</p>

    真的好久没有听到刚才的声音了，五年，还是六年？</p>

    久到，杨舒快要忘记那个人的存在了，可是刚才突然听到的声音又提醒了她，那人，是真实的存在的。</p>

    不论是过去，还是现在。</p>

    杨舒勾了勾唇角，笑容里带着的都是苦涩。刚才，他是真的没有听出来那个声音是谁的吗？</p>

    还是他真的忘了？</p>

    **</p>

    黑色的吉普车逐渐隐匿在车水马龙的街道，然后穿过亮光和繁华，在一个拐角处停下来。</p>

    车外后视镜里，映出一张清隽的脸，他薄唇紧抿，眉头皱着。看着车前方，目光有些失神。</p>

    半晌，从口袋里摸出烟，又从车前方找出一只黑色质地的打火机。</p>

    火光燃起，香烟的味道带着些沁凉。</p>

    许校程身体微微后仰，靠着座椅，因为烟雾，他整张脸都有些模糊不定。</p>

    原来，昆明机场里见到的那个一闪而过的身影，并不是他的错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