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还是被耳力极好的陆泽听到，他挑一挑眉，“你说什么？”</p>

    “没什么。”温川淡声，“只是想提醒陆总一句，妲己妖言惑众害得商朝灭亡，老祖宗帝辛吃过的亏，您可别再吃一遍。”</p>

    “温川。”陆泽冷不防叫她，“以前有人夸过你吗？”</p>

    温川不明所以，“什么？”</p>

    陆泽坏笑，“牙尖嘴利。”</p>

    温川：“......”</p>

    “放心，宋瑶在你这只狐狸面前，顶多算是个小白兔，构不成威胁。”陆泽哂笑一声，“多谢温设计师提点。”</p>

    温川没搭腔，踩着高跟鞋，转身离开了办公室。</p>

    什么兔子狐狸的，带着伪装的笑面虎，才最可怕。</p>

    ——</p>

    Indigo公司成立至今，一直是温川帮忙打理，内至设计剪裁，外扩市场营销，上上下下皆井井有条，只是——</p>

    陆泽望着面前堆积如山的文件，握着钢笔的右手紧了紧。</p>

    他抬眼扫过钟表，已近十一点半。</p>

    这些文件就像无底洞般，从早上八点开始，就一直没停下来。来者毕恭毕敬，全都一句话，“陆总，这个文件需要您签字。”</p>

    骨节分明的手指扣在桌上，陆泽看着一张名为“关于面料对人体危害的研究”的文件，开口叫住正要离开的下属，“这种文件也需要上报给我签字吗？”</p>

    “按流程是不用，只是......”下属有些为难，“温设计师吩咐，陆总您刚回国，不熟悉公司业务，所以让各部门汇总，只要和公司有关的，都拿来给您看看。”</p>

    “温川。”陆泽咬紧牙关，“你真是好样的！“</p>

    深秋的江城，暖阳透过斑驳树叶映在桌前，光影细碎流动，是难得的好天气。</p>

    与鸿远的商谈很融洽，温川看了遍合同，确保没问题后，在右下角上签字。</p>

    “面料的数量和尺寸，按照我们之前商定好的准备，如果有其他问题，我们后续再联系。”她将合同递给鸿远项目经理周天赐，两人握手敲定，“合作愉快。”</p>

    周天赐将合同装进公文包，又从包里掏出个镯子递给温川，腼腆笑着，“之前注意到，你手腕上戴着平安锁，所以我擅作主张，给你买了只如意镯。”</p>

    似乎是觉察出自己太过冒昧，周天赐又添了句，“不知道你喜不喜欢，我只觉得这个手镯很漂亮，很适合你，我可以送给你吗？”</p>

    镶着刺绣的木盒里，晶莹通透的玉镯躺在正中，淡白冰底飘着青绿，半山半水的寓意，是个好东西。</p>

    温川看了一眼，扣上盒子还回去，礼貌拒绝，“这礼物太贵重了，我不能要。”</p>

    周天赐略显失落，搭在桌上的手来回摩挲，好半晌才开口，“温川姐，其实我——”</p>

    “周经理。”温川适时开口，“Indigo正值关键期，靛蓝系列能否上市，还要靠鸿远和您的支持。不过我相信，我们一定是最好的合作伙伴。”</p>

    周天赐闻言先是一怔，细想这话含义后，苦涩笑着附和，“一定一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