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对我说着，拿着手里的薄扇在我肩头，似水的拍拍我。</p>

    「妈妈就不想我留在这儿，多给你赚赚珠子？」</p>

    我拨开她的薄扇，上面的珠花饰硌着我的肩头，有些吃痛。</p>

    「傻丫头，妈妈自然是想给你谋个好出处，哪有女人一直呆在阅人楼的，这毕竟是个天天讨人面子的地方。」</p>

    妈妈的眼里满是真情，我甚至看见了她眼底的泪花。</p>

    那股强忍又心疼，若不是她骗过我一次，我就又上当了。</p>

    「妈妈当年带我来这里，也是这般模样的。」</p>

    「……」</p>

    「你且先装扮吧，今日，我是要送你出去的。」</p>

    妈妈见骗不到我，拿出娟秀抹开没有感情的眼泪，她也不想哄我了。</p>

    在楼下叫了几个守门的大汉，在我门前站着。</p>

    我身上的装扮，被有意露出来娇嫩肌肤，看上去还真是清一色的美艳。</p>

    我看着肩头只有半掩着的纱，心里只有不明的厌恶。</p>

    先前，我不想做个洗衣小娘，只有被人选的份，最后只能嫁给下贱又暴躁的莽夫。</p>

    我只想成名求的日后安稳。</p>

    我叫走给我打扮的姑娘们，房间里只剩下我和妈妈。</p>

    「横家少公子，娶我，你有什么？」</p>

    「你这丫头倒是一点也不避讳，实话告诉你，十箱的明珠加翡翠宝玉，里头还有一箱的金子。」</p>

    妈妈说着，掰着手指头在那数，脸上的笑容都是褶子。</p>

    看她这幅模样，要不是年纪大了，巴不得替我嫁过去。</p>

    「你嫁过去，可是个侧夫人，这是多少丫头求都求不来的。」</p>

    「我就是个舞女，真的有人出这么多钱要我？」</p>

    「你是个舞女不错，但你是个雏啊，像你这样美的，舞的还好的，又是个雏，很正常的。」</p>

    「我当初真是瞎了眼，把你这个好料子放在灰里，不过也好在我瞎了眼，你如今好起来了，立马就有公子要你，价钱也高。」</p>

    妈妈说这话时，笑的是满脸横肉，脸上的胭脂粉黛也跟着一起掉。</p>

    「给我点时间，让我坐到太阳落山。」</p>

    「好丫头，只要你同意啊，给你待到坐轿子前都是可以的。」</p>

    「那位公子，只是给了珠宝，可有赎过我？」</p>

    「丫头，你莫要着急，等你的轿子来了，赎金也一同带来。」</p>

    妈妈捂着嘴笑着出去，也带走了守在门口的大汉。</p>

    我看着窗子的阳光渐渐暗淡，眼里的光也渐渐退了下去。</p>

    「程铭，今日你怎么还不来？」</p>

    可是天还未黑，希望还是有的。</p>

    他对我说过，今日天黑之前，他一定会来接我的。</p>

    可他接的了我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