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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国岑说：”去年你去省里找卢副厅长争取汽车许可证，他当时就不同意。你说，‘我们不生产汽车，研究汽车行不行？’卢副厅长说，‘研究是你的事，跟我们没关系。’你当时回来跟我说，造车这事，有希望。回头就办了这个汽车研究院。“</p>

    ”是有这么回事。“</p>

    ”上礼拜我去找卢副厅长，我说我们研究有点眉目了。我把我们这边的成果递进去了，也没见到卢副厅长。吴主任是见到了。他跟我说的话，那天我也跟你说了。他说，‘你们这么搞，国营企业怎么办？’。“</p>

    会议室里又安静下去。</p>

    ”再有，我们的研究，也只能叫有‘眉目’。“陆国岑说着，忧心忡忡地看了身边的老工程师一眼，”李院长也知道，小薄也知道，我们的人才严重不足，就是靠捣腾摩托车的经验在搞汽车。我们所谓的成果，无非是把合资车的壳盖在国产车的底盘上——这样的车，怎么可能便宜。我们没有专门的汽车人才，没有自主研发的实力——“</p>

    陆国岑说到这里，忽然住声，愣愣地出神。</p>

    他的眼前，出现一个精致而秩序井然的小小底盘。</p>

    陆国岑发言完毕，会议室陷入了一片寂静。连之前侃侃而谈的薄清波，也像被浇了一瓢冷水的火苗，全没了声音。</p>

    打破沉默的，是曲向前自己。</p>

    ”1994年4月，我们国家颁布《汽车工业产业政策》。</p>

    “那一年，同一个月，世界贸易组织取代关贸总协定在摩洛哥成立。</p>

    ”中国从1986年申请重返关贸总协定以来，从来没有放弃过入世的努力，一直到如今。</p>

    “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中国也许曾经闭关锁国，中国也许曾经固步自封——但那个时代已经结束了！</p>

    ”现在的中国，我们这一代的中国，革故鼎新，开放进取，欣欣向荣！“</p>

    会议室里所有人的目光，聚集在了曲向前身上。</p>

    陆国岑不再发愣。曲进步没再走神。</p>

    薄清波放下手中稿纸。张红趴在了窗台上。</p>

    在她身后，曲项悄悄来抓张红的胳肢窝。</p>

    张红把曲项捉住了，捂住她的嘴轻声说：”嘘！听。“</p>

    曲向前的目光，一一扫过桌边或年轻，或苍老的面孔。他酝酿这番话已久。如今一吐心中事，豪情满怀。</p>

    ”中国一定会入世。入世意味着关税的全面降低——总有一天，中国的汽车工业，将与全世界的同行，一较高下！</p>

    “那一天到来之时，中国不可能拒绝外资进入汽车工业。如果外资可以，民间资本为什么不可以？</p>

    ”合资不应该是中国汽车工业的未来。我们该当有自己的姓名！不是大众，不是奥迪，但却可与之并驾齐驱。</p>

    “为了那一天的到来，我们要现在就做准备。</p>

    ”要看日出，就得在天亮之前，爬到山顶上。</p>

    “现在，天还是黑的。</p>

    ”但是天一定会亮！</p>

    “我们不能坐在原地等曙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