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保持着淡淡的笑意，“没关系，我喝，今天是霍……霍总的生日，我喝，我喝……不能扫了霍总的兴致。”</p>

    声音里，已经有了哽咽。</p>

    她操起酒瓶，直接对嘴吹，那辛辣的烈酒，从口腔灌入喉咙，像是玻璃碴一样，划的她皮开肉绽，眼泪止不住的在流。</p>

    因为喝的太快，那些酒都呛了出来：“咳咳咳……”</p>

    很快，洛余脸上，脖子上……露在外面的皮肤全红了，很明显是过敏了。</p>

    江屿川一把夺过那酒瓶，“够了！洛余今天是我请来的，还要喝的话，我替她喝！”</p>

    洛余头晕乎乎的，但思维却异常的清醒，她抬手擦了擦嘴角的酒渍，看向霍季深，咧唇一笑：“霍总，生日快乐。”</p>

    男人无动于衷的坐在那儿，冷酷的没有一丝人味儿，他那张卓绝俊脸，笼在半明半暗的光线里。</p>

    洛余看不清他脸上的情绪，好像……真的不认识他了。</p>

    是啊，六年，足以改变一个人，让一个人面目全非。</p>

    六年前的霍季深，穿廉价的白衬衫，如今，他穿着昂贵的高定衬衫，就在她眼前，可她，却忽然觉得他距离她好远，好远。</p>

    霍季深没再继续发话，这便是愿意放洛余走的意思。</p>

    陆之律拿起桌上那叠钱，丢在洛余身上，洛余没接住。</p>

    那些钱，便掉落在洛余脚边。</p>

    “洛大小姐，挣钱都不容易的，今晚算你走运，霍总生日，心情好，放过你了。”</p>

    洛余点点头，蹲下身子，用那双已经起了红疹的手去捡地上的钱，“谢谢霍总，谢谢陆总，谢谢江总。”</p>

    就在洛余捡到最后一张钞票时，一只手工定制的昂贵皮鞋，踩在了那张钞票上。</p>

    霍季深就那么居高临下的睥睨着她，仿佛看着一粒渺小微尘。</p>

    洛余用手拉那张钞票，霍季深并不抬脚。</p>

    她低着头，一滴眼泪砸在他皮鞋上，她哑着声说：“霍总，请高抬贵脚，放过我。”</p>

    “洛余，你觉得委屈？”</p>

    “不……不委屈。”</p>

    更是不敢委屈，这是她欠他的。</p>

    男人勾唇，笑意冷沉的没有半分温度：“在里面那三年，1095天，我每天都像你现在这样，苟延残喘。洛余，你没有资格委屈，今晚，就当做是我收的那三年的一点利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