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着道袍的圆脸少年冲他温和一笑，端上一碟咸菜和两碗清粥。</p>

    左一目舔了舔嘴唇，来不及道谢，端起饭碗便一饮而尽，所幸清粥温热，不烫嘴。</p>

    “还有吗？”左一目舔净碗底后问道。</p>

    圆脸少年笑着摇头，伸出两根手指，“你并非道院弟子，最多只能吃两碗。”</p>

    “多谢。”</p>

    “不必言谢，随我来。”</p>

    左一目起身忽地感到胸口一阵刺痛，解开衣物一看，原是先前的伤势并未完全愈合，依旧血淋淋的，只是被纱布简单包扎了起来。</p>

    伤口处理得甚好，并未感染。</p>

    或许自己命不该绝吧？</p>

    既是如此，那就顺其自然吧！</p>

    有少年引路，左一目跟着穿过竹制回廊，来到道院门口。此处有与他年岁相仿的少年，一个个恭恭敬敬地站在那里。</p>

    他们安静地等待着一位老者为其检查根骨天赋。少年们神情紧张，只能听到“未有”二字不断重复。</p>

    往往这二字出现的最多，在这短短的一段路中，已听到不下十遍。</p>

    圆脸少年指着队伍后面，微笑着说：“你排在最后吧，不必紧张，即使没有天赋，也可被分配到下院学习杂学。”</p>

    左一目听得云里雾里，但也不敢多问，唯有照做。</p>

    不多时，三十余人已测完，通过者寥寥无几，仅有两人。</p>

    其一，是位身穿锦袍的少年，面色红润，唇红齿白，一看便知是富家子弟。</p>

    另一人则与大多数孩子相同，面黄肌瘦，眼神充满畏惧。直到听见通过了的消息，才流露出些许欣喜，却也不敢声张。</p>

    “下一个！”</p>

    左一目走上前，老者轻轻抚摸他的肩膀、手臂，最后看了看手掌。</p>

    “怪哉，毫无根骨，天赋极差，命格更是死局。按常理，你早该死了，说说你是如何存活下来的？”</p>

    “不知。”左一目摇头，坦然回答。</p>

    老者面露惊疑之色，须臾，又闻得。</p>

    “他们说服了丹药。”</p>

    “说话大喘气。”好奇心被破，落差极大，老者失落气恼道：“不合格，下一个。”</p>

    左一目神色自若地收回手，走到后面。待检验完毕，众人皆被一位灰袍师兄领至别院。</p>

    此处环境较之先前甚差，四周皆是土坯房，地面亦凹凸不平。</p>

    “这里就是杂学之所？”一富家女面露厌恶，嚷着要出去。</p>

    灰袍师兄未加劝阻，拎起她的衣裳将她送出门外。</p>

    “还有人要走吗？”灰袍青年厉色问道。</p>

    少顷，几个富家子纷纷结伴离去。既然毫无天赋，便不必在此纠缠，自以为以他们的家境，即便遭逢饥荒，亦可安然度日。</p>

    望着那几人离去的背影，灰袍青年摇头叹息，惋惜道：“北宇王的匪军不日即将入关，除道院外，再无安全之地。彼等不知父母苦心啊！”</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