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中波动的情绪，司景明看得一清二楚。</p>

    他没有着急戳穿，轻声问：“那如果和沈家合作，以后跟沈修平抬头不见低头见，不尴尬吗？”</p>

    “尴尬的是他不是我们。”她撇着嘴，“沈修平以为唐家没了他就会垮，扭头就发现都是经年的合作对象。”</p>

    唐念芸不知想起了什么，眼睛变得亮晶晶的，“和瞧不起的家伙，站在同一起跑线上，沈修平估计得难受死。”</p>

    “噗嗤——”</p>

    司景明轻笑出声，揉了揉她毛茸茸的脑袋，将一丝不苟的长发打乱。</p>

    她嘟囔着低头整理，错过了沈修平的回眸。</p>

    司景明挑衅的看着那边，两个男人的视线在空中交错，擦出火花。</p>

    沈修平深吸一口气，强压着心中的怒火。</p>

    他的狐朋狗友立刻起身，替沈修平质问台上的人。</p>

    “今天是经年的招商会，不知您口中值得信赖的合作伙伴，应该是什么样子？”</p>

    对方脸上依旧挂着冷漠而疏离的微笑，“这点我们自有定夺。”</p>

    沈修平再次开口：“论资历论产业，沈家都是江城的头部，之前同其他企业的合作，也没有闹出过矛盾，不知是否符合贵公司的标准？”</p>

    看着沈修平那副大方得体，实则势在必得的样子。</p>

    台上的林远，不由得皱起眉头。</p>

    之前开会的时候，大老板亲口说过，沈修平并不是个值得信赖的合作伙伴。</p>

    当时还有不少高层持反对意见。</p>

    现在看来，那位虽然不愿意露面，但对于合作伙伴的看法，足够一针见血。</p>

    见林远没有回复，沈修平开始咄咄逼人起来，“若是贵公司已经有合适的合作对象，今天这场招商会，也没有开的必要了。”</p>

    眼瞅着有人砸场子，唐念芸扭头看向司景明。</p>

    发现他依旧面带微笑的坐在原地，她心里的那些不安，也跟着一起消退。</p>

    好像这个男人只要坐在那里，就能解决一切问题。</p>

    “沈先生的意见，我会向公司高层反馈，但今日的招商会，的确是经年选择合作伙伴的重要环节。”</p>

    林远表情平静的看着台下，并未因为沈修平的质问，而有任何慌乱。</p>

    “照这么说，经年的要求，我还真有点好奇。”</p>

    沈修平冷笑着，上扬的嘴角没有半点温度，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p>

    看向台上林远的眼神，更像是在看一个死人。</p>

    姜婷从未见过这样的沈修平，或者说从来没见过这种场面。</p>

    只能抱着她的名牌包包，慌乱的四处张望着，企图找个角落把自己藏起来。</p>

    场中气氛变得有些尴尬，谁也不敢主动开口。</p>

    那些对经年动了心思的公司，也不敢主动去触沈修平的眉头。</p>

    “这是你们高层的意思吗，还是你的意思？”唐念芸压低声音，“沈修平看上去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