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顾伯宴所说的军务，无非是签个文件之类的。</p>

    不成想竟是逼刑。</p>

    他呼吸不畅，吓得眼神都有些呆滞。</p>

    顾伯宴别开视线，看向正在被折磨的犯人。</p>

    阴冷的风吹过，他的声音，落在李则闻耳中，掺着凉意，“阿瑶从小看习惯了，你多虑了。”</p>

    秦瑶眼皮一跳。</p>

    这话说得确实不假。</p>

    小时候在督军府暂住的时候，督军府的孩子都欺负她。</p>

    只有顾伯宴好一些，他只是无视她。</p>

    再加上他长得漂亮，唇红齿白的，秦瑶对他很有好感，经常缠着他。</p>

    顾伯宴不耐烦，故意带她去看逼刑，想赶走她。</p>

    小朋友喜欢缠着大朋友，秦瑶又怕寂寞，相对血腥，她更想顾伯宴陪着她。</p>

    虽然受了不少罪，可一来二去，她就不怕了。</p>

    只能说，初生牛犊不怕虎。</p>

    李则闻惊恐地看了秦瑶一眼，哆哆嗦嗦道：“少…少帅，秦小姐，我想起来，我还有急事，先走了。”</p>

    没等顾伯宴和秦瑶反应，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远。</p>

    紧接着，一阵绵长又令人恶心的声音，从幽暗逼仄的走廊传来，“呕——”</p>

    顾伯宴抬起拳头，掩在唇角，很淡地打了个哈欠。</p>

    秦瑶总觉得他是想笑，可又不像。</p>

    她没说话，静静待在顾伯宴身边，等待着审讯完成。</p>

    二十分钟后，一份供词送到顾伯宴手里。</p>

    顾伯宴看了一眼，便随手放在桌上，“你们看着处理。”</p>

    狱卒行礼恭送，“是，少帅！”</p>

    秦瑶拢了拢风氅，又跟着顾伯宴上了车。</p>

    天色有些晚了，车窗外是不断倒退的雪景。</p>

    她的脸映在玻璃窗上，和顾伯宴一半的脸重合。</p>

    他侧脸很立体，鼻梁骨很挺拔。</p>

    尤其是鼻尖，如山峰高耸。</p>

    昨日在车里时，磨得她几乎发疯。</p>

    秦瑶脸有些热，抬手扇了扇。</p>

    顾伯宴偏头，“在想什么？”</p>

    “没…没什么。”秦瑶看了他一眼，又迅速望向窗外。</p>

    她很快察觉到不对劲，“阿哥，这不是回督军府的路，我们这是要去哪儿？”</p>

    顾伯宴言简意赅，“出城。”</p>

    说完，他闭目养神。</p>

    秦瑶不敢问了，她困了，迷迷糊糊就朝着顾伯宴的方向偏过去。</p>

    顾伯宴睁开眼，任由她依偎着他。</p>

    他看向她的视线，有化不开的浓稠，耐人寻味。</p>

    夜色降临，终于抵达目的地，</p>

    顾伯宴轻轻拍了拍她的小脸，“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