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药药效天亮就会散，你忍忍……”</p>

    说到后面，她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彻底消失。</p>

    或许是太冷太累，她睡得很沉，以一种他从未见过的信任姿态窝在他怀里，紧紧靠着这热源，一动不动。</p>

    呼吸微弱得仿佛随时会消失。</p>

    谢沉舟恍惚一瞬。</p>

    回过神，他眼瞳犹如不见天日的深潭，黑的惊人。</p>

    不过是又一个觊觎他这身血肉的人罢了。</p>

    没有什么不同。</p>

    没有。</p>

    ……</p>

    日上三竿，桑念悠悠转醒。</p>

    身边空空如也，房间也已被收拾整齐，丝毫看不出昨晚这里发生了什么。</p>

    她试着坐起来，全身散了架一样疼。</p>

    ——多半是昨晚抽自己那一鞭子的功劳。</p>

    想到这里，桑念表情控制不住的狰狞。</p>

    下一刻，门被人推开，侍女们轻手轻脚走进来，打头的正是与原主一起长大的贴身丫鬟春儿。</p>

    她撩开帐子探头看桑念：</p>

    “小姐，现在梳洗吗？”</p>

    桑念努力管理表情，“好。”</p>

    她掀开被子下床，没忍住嘶了一声。</p>

    小春问：“哪里不舒服吗？”</p>

    桑念道：“有治外伤的药吗？”</p>

    春儿取出早就准备好的瓷瓶递给她：</p>

    “这是药王谷送来的丹药，听说他们换了新的方子，治外伤效果很好呢。”</p>

    ——桑家掌握青州最大的灵石矿，附近的各大宗门常常会来打交道。</p>

    桑念服用后果然舒服很多，将剩下的收进储物袋，嘱咐道：</p>

    “这个多备些吧，以后总有地方用得着。”</p>

    春儿捂嘴偷笑。</p>

    桑念知道她误会了，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p>

    “我这是……”</p>

    “昨晚的动静闹得那样大，半个桑家都听见了。”春儿抱怨道，“姑爷真是没轻重。”</p>

    桑念表情管理彻底失败：</p>

    “啊？”</p>

    春儿道：“不过您看上去气色倒是比往日好些。”</p>

    说话间，两人在梳妆台前坐下，桑念望着镜中的自己。</p>

    镜中少女不过十六七岁，苍白无血色的脸，尖尖的下颌，眉间一粒胭脂色的小痣，桃花似的眼黑白分明。</p>

    与她本来的模样倒是有几分相似。</p>

    可枯黄的头发、过于瘦弱的身体、眉心淡淡的青黑这几样加在一起，任谁都能看出来不是长命之相。</p>

    这就叫气色好了？</p>

    那平时得虚成什么样啊……</p>

    桑念摇摇头：“对了，谢沉舟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