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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国人的哲学?”他笑问道。

    “不,是公主殿下私人的哲学。”我答。

    “那么你一生之中做好过什么?”他问。

    “我?”我说,“我是一个好学生。”我坦然说。

    “真的?”他问。

    “真的。”我说,“最好的学校,最好的学生。你也是剑桥的学生?”

    “不,”他摇头,“我是剑桥的教授。”

    我扬扬眉毛,“不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他说,“物理系。”

    “剑桥的物理?”我笑,“剑桥的理科不灵光。”

    他笑笑:“妇人之见。”

    他骄傲,他年轻,他漂亮,我也笑一笑,决定不跟他斗嘴。他不是丹尼斯阮,我没有把握斗赢薄嘴唇的德国物理学家。

    我坐在地下,看着蓝宝石吃草。

    美丽的地方,美丽的天空。

    “你头发上夹一朵白花,是什么意思?”他坐在我身边。

    “家母去世了,我戴孝。”

    “啊,对不起。”

    “没关系。”我说,“我们迟迟早早总得走向那条路。”

    “但是你不像是个消极的人。”他说。

    我笑笑,“你住在宿舍?”

    “不,我在乡下租了一间草屋。”

    “不请我去喝杯茶?”我问。

    “你很受欢迎。”他礼貌地说,“只可惜我尚未得知芳名。”

    “你会念中文?我没有英文名字。我姓姜,叫我姜。”我说。

    “你是公主?”汉斯问。

    “我当然是说笑,公主一生人中很难见到一个。”

    “见到了还得用三十张床垫与一粒豆来试一试。”他用了那著名的童话。

    “我们骑马去。”我说,“原谅我的美国作风?穿牛仔裤骑马。”

    马夫替我置好鞍子,我上马。

    “哪一边?”我问。

    “跟着我。”他说。

    他不是“说”,他是在下命令。听说德国男人都是这样。

    我们骑得很慢,一路上风景如画,春意盎然,这样子的享受,也不枉一生。

    汉斯看看我的马说道:“好马。”

    我微笑,仿佛他请我喝茶,完全是为了这匹阿柏露莎。我不出声,我们轻骑到他的家。

    那是间农舍,很精致的茅草顶,我下马,取过毯子盖好马背。

    他请我进屋子,炉火融融,充满烟丝香。我马上知道他是吸烟斗的。书架上满满是书。一边置着若翰萨贝斯天恩巴哈的唱片,是F大调意大利协奏曲。

    他是个文静的家伙。窗框上放着一小盘一小盘的植物,都长得蓬勃茂盛。可见他把它们照顾得极好。我转头,他已捧出啤酒与热茶,嘴里含着烟斗。

    “请坐,”他说,“别客气。”

    “你是贵族吗?”我问道,“冯·艾森贝克。”

    他摇摇头,“贵族麾下如果没有武士堡垒,怎么叫贵族?”

    我很想告诉他我拥有一座堡垒,但在我自己没见到它之前,最好不提。

    “你脖子上那串项链——”

    “我爸爸送的项链。”我说。

    “很美。”汉斯说着在书架上抽出一本画册,打开翻到某一页,是一位美妇人肖像,他指指“看到这串项链没有?多么相像,一定是仿制品。”

    我看仔细了,我说:“我不认为我这条是仿制品,这妇人是谁?”

    “杜白丽。”他微笑。

    我把项链除下来,把坠子翻过来给他看。“你瞧,我注意到这里一直有两个字母的一duB。”

    他不由自主地放下烟斗,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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