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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光透过帷帽的黑纱看见她明显的松了一口气时,我也反锁上了房间门。</p>
这一刻,我才发现我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了。</p>
因为在见到梁玉京的第一眼,我就看见半年前她身上堪称冲天的炁,消失了。</p>
消失了,一丝不剩。</p>
这怎么可能,我实在想不通,我从没见过这种情况,一个活人的炁会消失的如此干净。</p>
发什么了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p>
我绞尽脑汁的回想关于“梁玉京”的记忆,却发现时间已经过得太久了,我只记得那半年“梁玉京”要么在药庐看师傅给的书,要么就是隔几日下山一趟,用师傅留给她的银钱买一些必要的东西。</p>
我焦躁的想立马出去问她发生了什么,可现在的我浑身都在发抖,我蜷缩成一团,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给我一丝丝的安全感。</p>
次日,我帷幔下的脸色很是憔悴,拉着梁玉京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的样子面对面坐着。</p>
“来来来,给师傅讲讲,师傅不在时候你都遇见了什么事?”</p>
她兴致勃勃的从吃饭讲到了睡觉,从看书讲到了上山,从买饭讲到了做饭...</p>
我不厌其烦的听着,甚至还时不时地符合,生怕她讲到了哪里之后没了兴趣继续往下讲,也生怕哪个细节我没有听到,会遗落些什么。</p>
直到我听见她复盘全部的时候突然提到了一个不知名姓的小乞丐,那是梁玉京下山的时候遇见的,见那个年纪相仿的小男孩饿的骨瘦如柴,一时起了怜悯之心,往他手里放了些干粮,转身要走时却被那狼吞虎咽的人抓住了脚踝。</p>
我心里一紧:“然后呢?”</p>
梁玉京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我,她说:“我把他带回家了,师傅。”</p>
“我把他带回家照顾了两天,就...看他没那么虚弱了,我就想让他走,可因为他哭着跟我说他没有家了,我...我就想到了我自己嘛,本来我也没有的,好不容易才等到了师傅,就,觉得他看起来真可怜,就留着他多呆了几天。”</p>
她欲言又止,看样子有话是想说又不好意思说,我微微颔首:“跟师傅还有什么藏着掖着的?”</p>
这才听见她继续开口:“可能是碰巧了?自打我说了要送他离开的那天起,每天晚上我都感觉头疼的厉害,浑身难受,持续了好几天...结果有意思的来了!他一走,我立马全都好了。”</p>
我闭上眼,一句话都没说,四下霎时间只剩下风声。</p>
半晌,我才开口,声音都有些发哑:“你记得他有什么特点吗?”</p>
还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话的梁玉京如蒙大赦,她其实没怎么在意这个人,所以此刻在绞尽脑汁的回忆。</p>
“特点?特点...就是一个很标准的乞丐样子啊,大概,算是一个清秀的乞丐?对了!他藏着一个金光灿灿的装饰,只不过形状很奇怪...就像花生一样!”</p>
我毫无征兆的笑了,一下子把梁玉京搂进了怀里,我抱着她笑,大笑的感染力太强了,弄得毫不知情她迫于身体的本能也跟着我笑了。</p>
半晌,我笑得几欲岔气,才咽了几口口水拍着她的后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