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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节肿胀难看。</p>
这是我每个冬日晨起洗衣时,冰冷刺骨的溪水日日泡发的。</p>
茧子粗粝密布。</p>
这是我试着学会劈柴烧火时,一次次鲜血横流中一点点磨出来的。</p>
永明寺这三年,确实磨平了我的性子。</p>
刚来那段日子,我后悔过。</p>
夜里,我会抱膝蜷缩在阴冷的角落里,默默地流泪。</p>
我哀求过。</p>
我颤抖着写下一封封书信递送给国公府,无人在意。</p>
我反抗过。</p>
“世子有令。”侍卫冷漠地按住我,“小姐必须每日为宁姑娘念经祈福。”</p>
这时我才真正意识到。</p>
在这里,我不再是什么国公府上的表小姐,更没有家人偏帮我。</p>
没有人会帮我,迁就我,甚至更多的是等着落井下石。</p>
我自幼体弱多病,兄长为我去学了医,只为了帮我调理好身子。</p>
为此还被父亲狠狠揍了顿,满院子追着怒骂堂堂将军之子怎么能弃武从医。</p>
兄长便偷偷地学,父亲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看。</p>
但自从父兄走后,没有人再为我日日把脉煎药。</p>
寄人篱下于国公府,他们待我已算得上是仁至义尽,我也不愿替他们平添麻烦。</p>
便忍着从没提起过。</p>
这些年里,我的身子越来越差。</p>
到了永明寺,更是不断地被磋磨。</p>
动不动便在佛堂跪上两三个时辰,洗衣做饭,缝补打扫已成了家常便饭。</p>
我病得越发厉害了,大病小病接连不断。</p>
谢昭下令不许我离开永明寺半步,侍卫丫鬟们更不会替我请医。</p>
有时深夜,发了高热。</p>
小九便会从窗外悄悄地探出光溜溜的脑袋,偷偷地替我递药。</p>
小九是寺里新来的小和尚,他会早课后偷溜过来陪我聊天,时不时帮我打扫院子,干些杂活。</p>
世上好像除了小九,没有人再陪在我身边了。</p>
3</p>
国公府。</p>
我抬眼看着挡在我眼前的人。</p>
她裹着厚厚的狐裘,笑盈盈道:“商姐姐,好久不见。”</p>
初雪寒冬。</p>
洗得陈旧发硬的衣衫根本挡不住寒风,冷得我指尖发僵。</p>
宁芝芝柔柔地咳了几声:“多亏了商姐姐这几年为我祈福念经,我的身子好多了。”</p>
一路车马颠簸,惹得我头昏脑涨。</p>
我实在没力气跟她在这玩什么姐妹情深的戏码。</p>
“好狗不挡道,让让。”</p>
真是可笑,一个个都跑来挡我的路。</p>
我没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