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_r();    大太太放下手中的茶盏，示意她起身。瓷器与托盘相碰的清脆声响在这安静的屋内格外清晰。“坐吧。”</p>

    “四月二十四是长平侯府太夫人的生辰。”大太太不紧不慢地开口，手指轻轻摩挲着茶盏边缘，“我思来想去，准备让你和五娘合作一件寿礼。”</p>

    听闻此言，十一娘心头微动。长平侯府的太夫人是大姐钱元娘的婆婆。自从大姐嫁入沈家，再加上沈家四子意外继承爵位、长姐被封为皇后，沈家在京中的地位水涨船高。这份寿礼的重要性不言而喻。</p>

    “五娘写一副百寿图，你用双面绣法绣成屏风。”大太太的目光在十一娘脸上停留，仿佛在观察她的反应。</p>

    十一娘垂眸沉思。双面绣最是费工夫，百寿图更是繁琐。她抬眼看向五姐，却见对方神色淡然，仿佛这差事与己无关。</p>

    “母亲......”十一娘斟酌着开口，“女儿恐怕技艺不精，怕有损大姐颜面......”</p>

    大太太轻笑一声，茶盏中的水面微微荡漾：“宫里针工局的绣娘自然比你强，但送礼送的咱们的心意。”</p>

    “母亲打算何时派人送去？”</p>

    “三月初六。”</p>

    十一娘眉心微蹙：“时间恐怕......”</p>

    “这可如何是好？”大太太眉头轻皱，“我可是思虑许久才想到这个主意。”</p>

    站在一旁的沈妈妈适时插话：“大太太，老奴倒是有个主意，不如让卓师傅......”</p>

    “不行！”大太太斩钉截铁地打断，“这是我们钱家的诚意，岂能假手他人。”</p>

    十一娘看着大太太严厉的神色，不由得抿紧了唇。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五娘突然开口：“我两天就能写完，就怕十一妹赶不上。”</p>

    这话说得不咸不淡，却暗含机锋。十一娘强压下心中的不快：“五姐若能这么快，女儿一定用尽全力。”</p>

    大太太终于露出满意的笑容：“好！你们姊妹齐心，一定能做出一件体面的寿礼。”她顿了顿，又道，“对了，把玛瑙调去你屋里当差。”</p>

    这句话如同一记惊雷，炸得十一娘心神剧震。玛瑙是大太太的亲信，若是安插到自己屋里......</p>

    “母亲，这使不得，玛瑙姐姐是您身边的得力人。”十一娘极力掩饰着声音里的颤抖。</p>

    “我自有考量。”大太太的语气不容置疑，“以后你屋里的事就交给玛瑙管着。至于岸荷秋翠，让她们专心伺候你绣寿屏。”</p>

    十一娘攥紧了衣角，指节发白。她知道，这是大太太在帮着沈妈妈敲打她，看她不识抬举。往后的日子被监视着，她要千万小心了。</p>

    “多谢母亲。”她强压下心中的酸涩，微微欠身。</p>

    屋内的气氛愈发沉闷，檀香在空气中缓缓飘散。十一娘起身告退时，余光瞥见沈妈妈眼中掠过一丝得意。那眼神里分明写着：看吧，你终究斗不过我们。</p>

    走出大太太的院子，夜色已深。“小姐......”岸荷担忧地看着自家主子。</p>

    十一娘摆摆手：“回去吧。”</p>

    回到自己的院子，十一娘独自站在窗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