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应有的体面。</p>

    “芷梅，去厨房添几个菜。”五娘吩咐道，目光却注意到十一娘脸上的迟疑。</p>

    那小丫鬟机灵地说道：“十一小姐莫要担心，岸荷姐姐已经到了。秋翠姐姐把玛瑙姐姐的住处都安排好了，人也接回碧竹轩了。”说着，她将食盒放在桌上，动作轻巧利落。</p>

    这丫鬟生得清秀可人，说话也伶俐，单孝管家的不由得多看了两眼：“这是哪家的丫头？看着面生。”</p>

    “奴婢叫芷梅，是新来顶替春菱姐姐的。”小丫鬟福身行礼，眼眸低垂，“账房的周兴是奴婢胞兄。”</p>

    屋内的气氛渐渐和缓，饭菜也一道道端了上来。十一娘用过午饭后，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杏眸中泛起一丝倦意。</p>

    “每日这个时辰都要歇息，连冬天也不例外。”她不好意思地解释道，玉手掩唇，面颊微红。</p>

    “那不如去我的床上躺会？”五娘笑着说，语气中带着几分关切，“这些事情也不急在一时。”</p>

    十一娘摇摇头，玉簪随着动作轻轻晃动：“还是先把屏风的事情定下来吧，要不然我也睡不安稳。”</p>

    一行人来到大太太房中，只见二姨娘和三姨娘正陪在身边说话。屋内檀香袅袅，茶香浮动。这两位是大老爷从前的丫鬟，后来大太太做主收了房。只可惜，她们的孩子都没留住，如今已经吃起了长斋，整日在佛堂诵经。</p>

    “母亲，”五娘上前，恭敬地说道，“我们商量了几个样子，想请您过目。”她将图样双手呈上，眼中带着几分期待。</p>

    大太太接过图样，又递给了二姨娘：“你也帮着看看。”</p>

    “太太知道我眼睛不好，”二姨娘笑着把图样递给三姨娘，眼角的皱纹里藏着几分无奈，“还是让三妹看吧。”</p>

    屋内一时安静下来，只听得檐下风铃叮当作响。三姨娘仔细端详着图样，不时点头。五娘站在一旁，手心微微出汗，心跳也不由得加快了几分。</p>

    五娘等着三姨娘的建议，这寿屏关系到母亲的颜面。她必须做好，不能让人抓住把柄，更不能让母亲失望。</p>

    大太太也看着三姨娘，其他人也围坐在桌前，眼神都落在那几幅字迹上。</p>

    五娘写的“寿”字显得格外妩媚柔弱。大太太的手指轻轻摩挲着纸张边缘，眉头微蹙。</p>

    “写个"寿"字都写不好吗？”大太太轻声问道，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她抬眼看向坐在对面的二姨娘，似乎在寻求认同。</p>

    三姨娘端起茶盏，冷眼瞥了一眼那幅字，声音淡漠：“五小姐年纪小，笔力不够。写小楷倒还看得过去，这种斗方大字，总显得太过秀气了些。”</p>

    这话无异于一把刀，直直刺向五娘的心口。她坐在一旁，指尖不自觉地捏紧了衣角，俏脸一阵红一阵白。这评价并非第一次听到，就连夫子也曾这样说过。每每想起，她都暗自寻来名帖苦练大字，可始终不得要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