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秋翠的手指穿梭在十一娘的青丝间，“今日府里的气氛都不大对劲。”</p>

    “单妈妈今天可有什么异常？”十一娘突然问道。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桌上的玉镯。</p>

    秋翠手上动作一顿，回忆道：“对了，她拉我去净房时说了句怪话：\"在这里多自在，回家那口子整日忙着两头讨好，今早又被映梅叫去见大太太，回来就闷闷不乐。不像蔡长富，跟了大小姐去京都，现在都在那边置办宅子了。我懒得看他那副样子，出来透透气。\"”</p>

    十一娘闻言，目光渐深。单孝管家一直是大太太的心腹，为何今日单妈妈要说这番意有所指的话？屋外寒风呼啸，吹得窗棂作响。</p>

    秋翠见十一娘陷入沉思，轻手轻脚地收拾着梳妆台。铜镜中，烛光摇曳，十一娘的面容忽明忽暗，难辨喜怒。</p>

    夜渐深，整个府邸都笼罩在一片寂静之中。唯有大太太房中的灯火依旧亮着，陆妈妈低沉的说话声断断续续地传出来，混着风声，飘散在这个不眠之夜里。</p>

    寒风萧瑟，十一娘远远就看见了那抹红色。院墙下的几株腊梅树上还能见着零星几朵花，但香气仍在。</p>

    五娘披着一件猩红锦缎披风，正和琴姨娘站在檐下说话。琴姨娘今日格外讲究，不仅穿了一件石榴红的褙子，还配上了蓝绿相间的裙子。大红灯笼的光影下，两人说着悄悄话，不时传来银铃般的笑声，在这个寒冷的早晨显得格外清晰。</p>

    十一娘站在角落里，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襟。要不要过去打个招呼？正犹豫间，海棠已经发现了她。</p>

    “十一小姐来得真早啊！”海棠的声音格外高亢，在寂静的院子里显得尤为突兀。几只栖息在屋檐下的麻雀被惊得扑棱棱飞起。</p>

    被发现了就没办法躲了。十一娘整理了一下神色，缓步走上前，“今日要打络子，所以来得早些。”她说这话时目光不经意地扫过琴姨娘的脸色。</p>

    “难怪昨日没见着十一妹。”五娘笑着解释道，眼神闪烁，“我昨夜写字到半夜，辗转难眠，索性早些来看母亲。”</p>

    十一娘心里暗笑，这解释似乎有些过于详细了。但面上还是温声道：“姐姐要多注意身子，我有时绣花到深夜也是这般睡不着，需要好些日子才能调理回来。”说着，她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五娘的神色。</p>

    “这两日为寿礼的事操心过度罢了。”五娘轻叹，眼底闪过一丝疲惫。</p>

    琴姨娘打断了她们的对话：“外头寒气重，你们姐妹进屋说话去。”她的语气里带着几分焦急。</p>

    站在大太太房门外，丫鬟进去通报。谁知大太太竟然没有起身，只让丫鬟传了句“知道了”就打发她们走。</p>

    五娘急切地看向琴姨娘，眼中满是不安。琴姨娘也是一脸困惑：“昨夜是陆妈妈值夜...”</p>

    “陆妈妈？”五娘脸色骤变，欲言又止。</p>

    十一娘将这一切看在眼里，话语微转：“既然如此，我们晚些再来看母亲吧。”</p>

    出了正屋，寒风更甚。五娘突然拉住十一娘的手，压低声音问道：“听说昨晚单妈妈去你那了？”</p>

    “是啊，还送了两坛好酒。”十一娘笑道，目光柔和，“多谢姐姐送的好茶。”她注意到五娘的手有些发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