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发白。</p>

    把红木盒放回桌上，付远山余光瞥见垃圾桶里一闪而过的亮光。</p>

    他脸色一白，不顾上脏污，伸手捞出那对他用胶水粘好玻璃娃娃。</p>

    娃娃的脸上沾上了污渍，显得滑稽又可怜。</p>

    失去柳明春的恐惧在心中不断放大，他跌跌撞撞地跑到文工团大院，却被告知柳明春提交完转业申请书就离开了。</p>

    街道上人不多，付远山如同失了魂一般，到处拦下行人询问有没有见过他的未婚妻。</p>

    “去去去，大白天的发什么疯？”</p>

    不少行人毫不掩饰厌恶之情，看见他就绕道走。</p>

    付远山路过街头店铺的玻璃橱窗，才发现自己双眼充血，身上的衬衫又皱又脏，头发也乱如鸡窝。</p>

    和平时在文献所刻苦钻研的学者付远山，简直是两个天差地别的人。</p>

    这时，街上迎面驶来一辆人满为患的公交车。</p>

    与满载的公交车擦肩而过，付远山莫名地更加心神不宁起来，他赶忙拦住路边的大婶询问。</p>

    “婶儿，你知道那辆车上的人是去干什么的吗？”</p>

    大婶扫视了他一会，才狐疑地开口回答道。</p>

    “小伙子，你连国家的植树造林工程都不知道？车上那批可都是先进人士，要去西北为国家治沙的呢。”</p>

    闻言，付远山心猛地一沉，一股不知名的寒意从脊梁蔓延至全身。</p>

    还没来得及向大婶道谢，付远山竭尽全力跑向街道尽头的公安局。</p>

    气喘吁吁来到裴振华的办公室门前，付远山隐约听见门内传来谈论声。</p>

    “......明春同志不愧是文工团的歌唱首席，思想就是先进，也不知道她那身板吃不吃得消。”</p>

    听清内容后，付远山脸上顿时血色尽失，没有敲门就推门闯入办公室。</p>

    他的声音颤抖不堪：</p>

    “裴主任，你、你是说，文工团的那个柳明春去参加西北治沙了？”</p>

    裴振华有些惊讶：“是啊，她没告诉你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