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拂过我耳垂。</p>

    “其中三桩涉及宫中贵人，两桩牵扯皇子遇刺——殿下猜猜，臣为何始终没有呈给圣上？”</p>

    我浑身血液瞬间凝固。</p>

    原来他早知我那些见不得光的手段，却甘愿做沉默的共犯。</p>

    那夜他替我换药，指尖隔着绢帕仍烫得惊人。我故意喊疼，他便真的吹起幼时在太学偷学的安魂曲。</p>

    笛声穿过重重桂影，惊起檐角铜铃叮咚，恍惚间竟像回到母后教我抚琴的午后。</p>

    后来我总在晨雾未散时偷他酿的桂花酒，他总能在梅子青瓷盏底藏一颗蜜饯。</p>

    我们心照不宣地扮演着救命恩人与伤患，直到某个雨夜雷鸣，我蜷在榻上发抖时被他拥入怀中。</p>

    “那年上元夜我就知是你。”</p>

    他下巴抵着我发顶，声音闷在雨声里，“故意被划破的衣襟，刻意露出的凤纹玉佩——殿下这般聪慧，怎会算不到臣会动心？”</p>

    我攥着他前襟的手猛地收紧，相顾无言，我叹了口气，钻进他的怀中。</p>

    “真是败给你了。”</p>

    阿白在秋猎围场架起金丝楠木弓时，我正在城楼看沈之卿调兵。</p>

    父皇突然病重不起，朝野上下都嗅到了变天的味道。</p>

    “沈家军符在枢密院封存二十年，殿下可知微臣是如何取到的？”沈之卿替我系紧狐裘时，指尖掠过颈后旧疤。</p>

    那是三年前他替我挡下毒箭所留的，如今被青玉冠下散落的发丝遮着，倒像是段前尘往事。</p>

    我望着他腰间新佩的玄铁令牌轻笑：“沈相连先皇后鸩杀丽嫔的案卷都能篡改，区区军符...”话未说完便被他封在唇间，铁锈味混着桂花酿在舌尖炸开。</p>

    我们都清楚这是最后的温存。</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