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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祉借助庙中微弱残香或他处阴晦气机将自身状态半掩，半借。</p>

    沈嵩走近数步，方看清他紧贴地面，双手平伸。</p>

    “我终于把你想起来了。”</p>

    “三年前，我一脚将你踹入枯井，想不到你竟然能活着爬出来。”</p>

    “到底是我心慈手软，听了李琼的话，给你留下一线生机。”</p>

    “如今他死在荒野，种下的恶果却要我来品尝。”</p>

    “天道不公啊......”</p>

    殿内光线阴沉，沈嵩略有喘息，丹药后的余温仍在血管里流窜，让他面颊潮红。</p>

    “休说什么天道恶果，李琼是什么人我清楚得很！”</p>

    “他又怎会替我求情！”</p>

    清祉仍旧匍匐。</p>

    庙内残垣滴水般的声音断续作响，似从屋檐中落下一滴又一滴浑浊雨水，却并不引人注意。</p>

    “这世道已乱到这种地步，你我何必相逼。那几名老朽之人原本就与我并无深仇，我让他们去拦截你，只是想拖延片刻。却没想到你如此果决，瞬息间便要他们命丧当场。”</p>

    沈嵩心中毫无波动，只淡声回应：“我无意与你讨论此事。我只问，心法可在你手中？若有半字虚言，我立即让你与那几个长老一样。”</p>

    清祉垂下眼睑，话语断断续续：“辛夷在更高的山腰......她被我下了些禁制，但尚能苟活。至于那心法，你若真想要......不妨先留我一命。”</p>

    “她妹妹呢！”</p>

    “死了。”</p>

    “也不知道她会不会恨你，毕竟你答应她的事情，没做到啊。”</p>

    沈嵩望着清祉，语声生硬：“你可有能力让辛夷安然无恙？”</p>

    清祉低笑两声，目光飘忽。“若你杀了我，辛夷必定性命难保。你担忧也无用。我现在想与你做笔交易，你放我一条路，我便带你去寻辛夷。只要你能忍住那股凶煞之心，我自不会负约。那卷心法也藏在半山某处，我早已得到些许残篇，为了护命，我自然可奉上。”</p>

    “我若不信你之言呢？”</p>

    “你不信也要跟我去。我之所以等在此处，并未远遁，便是知道你绝不会放过我，也知道若我逃走，辛夷性命就可做要挟。我走与不走，都取决于你的选择。”</p>

    他说到这里，又露出诡谲笑容：“我们都有伤在身，现在最好的法子便是合作。你与我一道，去往山腰救辛夷，再找那心法的真本，之后你我再算前账。”</p>

    “修炼数十年，心法也未烂熟于心？”沈嵩掏出三春，一剑刺进清祉大腿。剑锋旋转，却不见后者脸上有甚疼痛之色。</p>

    “清雾山屹立万年，心法自然生涩难懂。”</p>

    “到时候还需要你给我参谋参谋，嘿嘿。”</p>

    庙外突起一阵冷风，刮得破瓦沙沙作响。</p>

    沈嵩屏息片刻，右手始终紧握剑柄，左手也未放松太微幡。</p>

    他思忖片刻，觉得清祉的话虽带陷阱，却并非没有道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