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
上,道:“是哀家想瞧瞧外头风光,嫌窗纱晃眼。”
“德忠,去把朕那儿的鲛纱都拿来。”楚正则声音稍缓,对许太后道:“是儿臣思虑不周。鲛纱轻薄,不会挡着母后的视线。”
“一匹值千金的鲛纱,怎好拿来给哀家糊窗?”许太后笑着摇了摇头:“皇上有这份孝心就够了,这鲛纱还是留给汤圆儿做夏裳吧。”
“正是一匹值千金,才要紧着母后用。”楚正则毫不迟疑地拒绝了。
许涟漪在袖中的手微松,不动声色地看了薛玉润一眼。
然而,薛玉润不愧是太皇太后接进宫中亲自教养的准皇后,她应和着楚正则的话,脸上没有显露丝毫的失落。
*
其实薛玉润确实没有太过耳。
她是疯了才会想跟许太后抢东西。楚正则要是应下许太后的话,把鲛纱留给她,那才是“深仇大恨”了。再说,她对鲛纱什么的也没兴趣。直到许太后旁敲侧击地提起了“狗”,薛玉润才倏地竖起了耳朵。
“哀家看荷风院昨日在烧艾,多问了一句……”许太后以“烧艾”为引子,将昨日许涟漪被芝麻吓到的事娓娓道来。
许涟漪一等许太后说完,就立刻行礼,歉疚地道:“臣女无碍,原是臣女手上涂抹的香膏用错了香料,还要多谢薛妹妹提醒。”
薛玉润发现,许涟漪确实换了一种香,闻起来挺好闻的,比她昨日身上的香更浓郁些。
“你家中用惯了这香料,寻常都没事,偏这次出了事,说不得只是因为这气味不对芝麻的脾性。好在汤圆儿提前给狗戴了口环,否则若是伤了手,可如何是好?”许太后忧心忡忡地摇了摇头。
说完,又看向薛玉润道:“汤圆儿,涟漪是自己人,香料说换也就换了。哀家可不好让其他的世家贵女,也换上芝麻喜欢的香料。她们中若有喜欢用浓香的,来北殿见你,留下些余香,惹得芝麻发狂伤了你,可如何是好?”
许太后叹了口气:“像涟漪那样熏艾倒是个好法子。只是熏艾气味刺鼻,又有祛邪的意思,到底不是长久之计。”
许太后说得句句在理。只要狗真的伤了一人,虎视眈眈的御史们,该呈上如云的奏章了。他们会指责薛玉润,更会指责皇上纵容。这样的隐忧,皇上怎么可能想不到?
许涟漪藏在袖中的手彻底松缓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