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7)
道的...
你不必顾及我,也不必心存愧疚,我们以后大约也不会再见面了,我还是希望你过得好。江梦枕淡淡一笑,你该高兴才是,恭喜你终于找到了想要的一心一意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这是多少人的祈望?你该珍惜,别再负他。
齐鹤唳几乎要喘不过气来,是他自作自受、直至百口莫辩,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江梦枕竟用这句诗祝福他和别人!江梦枕无法相信,齐鹤唳心中真正深爱、希求与他白首不离的人,正坐在马车中即将远行。
下人们搬着箱子走出府门,齐鹤唳无言地立在马车旁,他知道他已失去了挽留江梦枕的最后一个机会,他只有一瞬不移地盯着江梦枕的脸,想把心爱的容颜牢牢的记在心里。
红漆箱子很快都装满了两辆车,碧烟走过来回报道:公子,嫁妆已经清点装车,咱们可以动身了。
等等!齐鹤唳不可置信地看着身后的车,他还记得成亲那天轰动了整个京城的绵延红妆,怎么可能这么快?怎么可能只有这么几个箱子?!
他疾步冲到后面的马车上随手打开一个木箱里面放着的并不是江陵侯府的累世之财,竟是一摞摞数不清的当票!他脑中嗡地一声,而后倏然迸现出一线灵光,如同在乌云散去后,明月洒落了一地的清光、照得周遭纤毫分明,齐鹤唳想到江梦枕说已再没有什么可以给他、又想到由武大哥转交的一叠叠银票,其实哪有什么从天而降的军饷,不过是江梦枕散尽家财、不想让他冒险为难!
江梦枕何必为他做到这个地步?爱意总是飘渺的,总要归于某种实在的东西方能让人看清,而江梦枕给他的东西,实在太过震撼人心,再也由不得齐鹤唳不信你疑心我想着你哥哥,其实我从来就没有爱过他的...
齐鹤唳在极度的恍惚和震撼中,眼泪决堤般的涌了出来,他一直觉得江梦枕是从来都不属于他,事实上江梦枕真的爱着他、远超乎他所想的对他用了真情!是他骨子里的不安与卑怯让他看不清江梦枕的心,偏执地从他身上反复榨取着爱意,却永不平衡、永不满足,直到耗尽榨干了江梦枕的一切,才恍然发觉他早就得到了奢求的一心一意,却又已然把深爱着他的人逼得离他而去。
碧烟冷冷的声音传进车厢,齐二少爷,请您下车,我们该走了。
齐鹤唳神魂俱碎、五内如焚,他不管不顾地挥开阻拦的众人,钻进江梦枕的车厢里,用尽全力抱着住他哽咽地说:梦哥哥,你是爱我的...你很爱我的,是不是?
...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些,江梦枕心里也有些悲凉,他不相信齐鹤唳、齐鹤唳亦不信他,这些日子真是全然虚度了,他推着齐鹤唳的胸膛道:放开手下车去吧,我并不想让你愧疚,这些都是我心甘情愿的。
齐鹤唳哭得像个孩子,他摇着头眼泪滴在江梦枕脸上,我不放手、我不让你走!我也爱你,我从十二岁就喜欢你了,那时候我不敢告诉你,怕你笑我痴心妄想,我藏起大哥的香囊,也是因为我不想你喜欢他!我带肖华回来,也只是想让你更在乎我一点,我不知道你是喜欢我的,我以为是我一厢情愿才放手让你走的...
他说得悲切抽噎、断续颠倒,江梦枕静静听着,表情不置可否,只叹息道:你从十二岁就喜欢我了?那这个结局,还真是遗憾啊... ...但是事已至此,说什么也没用了。
齐鹤唳捧起他的脸,执拗地去吻江梦枕的嘴,江梦枕用手指抵住他的唇,在不大的车厢里、在极近的距离间,他们四目相对、呼吸相闻,这个姿势让江梦枕想起曾经做过的梦,他忍不出轻声问:那年在凝碧池,救我的到底是谁?
...是我、是我救你的,齐鹤唳亲了亲他的手指,毫无把握地问:你还会信吗?
真的是你!你为什么一直不说呢?江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