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节
已关在地牢,这人狡猾,抓的时候,我们以鬼索刺穿他手臂,此人为逃脱,居然当场砍断左臂。出了许多血,现在还昏迷中。”
见萧韫面色冷厉,陈瑜不敢再多言,只默默跟着进了地牢。
地牢里,一人血肉模糊地被吊在铁链上,脚悬在半空,身下是满满的一桶盐水。那人发丝凌乱地垂着头,像是睡着了,身上的血一滴一滴地落进水桶中,在安静空旷的地牢里发出轻微声响。
萧韫进来,示意护卫把人弄醒。
护卫舀一瓢盐水泼向那人的断臂伤口上,他顿时浑身震颤,凄厉大喊起来。
盐水咬着皮肉血骨,令他痉挛得失声半天,之后才大口大口地喘气。
萧韫缓缓走过去,抬手扳过他下颌看了眼,在左边那颗小痣上擦了擦。
随后放开。
“李茂彦?不,应该叫你李笙。”他声音淡淡的,却冷如冰凌。
此话一出,那人肉眼可见地顿了顿。
“你可以不承认,也不必承认。”萧韫掀眼,不紧不慢道:“我此来不想听废话,把你背后主子招了我给你个痛快。”
“我知道贤贵妃不是你的主子,你跟他并无情,贤贵妃和我一样,皆被你利用、背叛,而你真正效忠的另有其人。”
“你十年前便已入我东宫做幕僚,那人让你蛰伏这么多年,还挑起贤贵妃与东宫的仇怨,想来目的不只是让我废黜这么简单。”
说到这,萧韫停了下,拎起瓢舀了点盐水,突然往李茂彦身上一泼,顿时又疼得他不住晃动挣扎。
等他挣扎结束,萧韫才漫不经心道:“我已让人查到你祖籍,你祖上三代,包括你父母和兄弟的坟墓我皆已让人挖开,安葬或是鞭尸,这就要看你了。”
他话落,铁链上的人又开始挣扎起来,这回,比之前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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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地牢后,萧韫挥退众人,抬脚缓缓上了藏书阁小轩。
今日天气晴朗,小轩楹窗处落了点夕阳,光影绰绰,萧韫揉了揉额头,竟是不知不觉在软榻上睡了过去。
莫名地,梦见了小时候的场景。
六岁那年,南国使臣进贡御马,他追随父皇母后去瞧热闹。
“父皇,”他指着最雄威的一匹骏马:“我想要它。”
母后情绪淡淡:“韫儿不得放肆,这是使者献给你父皇的。”
父皇却大笑:“不愧是我的韫儿,眼光非寻常能比。我儿是大塑储君,以后整个江山都是你的,一匹马罢了,想要就拿去!”
梦镜在这里戛然而止,窗外起了点风,吹得楹窗砰地一声响。
萧韫手肘猝不及防跌了下。
“属下这就去关上。”响声把萧韫吵醒,一旁的陈瑜赶紧上前去关窗户。
“现在什么时辰?”萧韫问。
“回殿下,已经酉时。”
“想来曹国公府的赏花宴该结束了,”萧韫缓慢起身:“孤这就去接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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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国公府,花厅。
所谓赏花,也就是国公府的花棚里培育了几株绿牡丹,戴倩命人搬到了花厅,一边赏花一边吃茶。
不过半天下来,众人也只顾聊天说话了。
都是女子,聊天还能聊什么?除了偶尔围绕牡丹聊些诗词,最多的就是谈论衣裳首饰。
阿圆对这些没什么兴趣,确切地说没兴致跟不熟的人聊,她百无聊赖地坐着吃果子。
倒是一旁挨着她坐的苏玉瑶,边跟旁人说话边时不时瞧她。
在她瞧了好几回后,阿圆逮着她目光,问:“你总看我做什么?”
苏玉瑶脸面挂不住,红了红,说:“我就是看个稀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