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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十岁时一样天真而妩媚。
只有和她的小白在一起时,她稍微放松己,腰不用束得那紧,妆也不用化得那浓,以放浪形骸,跟他玩己小时候没玩够的游戏。
也只有小白一个人,看她的时候,眼睛里是依赖,是信任,是由衷的喜欢。让她感觉己是个人,不是赏玩的物件。
她想,己果然是命好。
她看小白吃饭香,己也由衷的幸福。小白忽然停筷子,说:“阿娘吃。”
喜宝一怔,看着孩子那纯真的目光,慌乱不已。
“娘不饿。”
“你饿。”年幼的男孩观察力惊人,跟她撒娇,“阿娘吃。”
喜宝笑着摇头。转头避开他举到她嘴边的一筷子猪头肉,骂一声没大没小。
她知道这子不开。一旦破防,前功尽弃。
眼看小白的笑脸转为不解,随后是委屈,撂筷子跑去玩,剩半碗饭。
喜宝命人收拾桌子。妹仔欢天喜地,端走那半盘猪头肉。
她叹气,拾起床边针线,给她的小白准备新鞋。
小孩子长得真迅速,很快高过她。他在家塾开蒙,和她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说的话,有些她开始听不懂。脾气也渐长,有时故意惹她生气。她省月例给他求的、开了光的长命锁,他嫌幼稚,丢在床头不戴。
气她没什,她顶多己掉几颗泪;他开始忤逆老爷,对给他安排的亲事大放厥词,还说什“你这样迟早没好场”的话。老爷大发雷霆,把他好一顿打,祠堂跪了一夜。
喜宝哭着给他上药。小白半昏迷,糊糊说:“阿娘,等我长大些,我带你离开这里好不好?”
喜宝失笑,说他真是孩子心思。离了老爷,他吃什,穿什,谁会正眼看他?不如服软,别糟蹋了这好的命。
谁知世事无常,不过三两年光景,再次想到“离开这里”的,却是喜宝己。
她也不知道为什老爷的生意会垮,为什会惹上官司。为什去年还来做客的红顶子官老爷,转瞬间翻脸不认人,给他安上无数
罪名。
喜宝虚龄二十五岁,一生没单独上过街,没跟陌生男人说过话。她想,老爷总不不要亲骨肉。最坏的结果,大概是老爷带着她和小白,男耕女织,回去种地吧?
但当大花园变成小院子,院子里的人丁越来越时,当老爷破天荒地把她叫到外堂,让她拾起荒废多年的本事陪局时,喜宝看着一桌子男客的眼神,突然明白了己的命运。
她被了一斤白酒,不忍吵醒熟睡的小白,就在外面吐了一地,清理好己之后,眼前发黑,没力气站起身,靠在墙边哭。
有人把她扶起来。是老爷的贴身小厮阿财。他泪告诉她,说苏家已没救了。长毛势旺,朝廷需要军费,苏家的钱财就是罪过。老爷的脑袋多半保不住,女眷和孩子多半全得发卖为奴。
喜宝慌乱无措。
阿财又忽然跪,说他仰慕九姨太多年,愿意带她远走高飞,不在这活棺材里陪葬。以后他会疼她,一辈子对她好。
喜宝拒绝了。她不丢她的小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