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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听不见的嘶鸣和哭声,把空气震荡出层层波纹。
他在这波纹里玄妙无比,即不安,却也相当镇定。即坦然,却又满怀自我厌恶和无用的怜悯。
再凝神时,这种幻觉般的潮水便逐渐消退了。
“你还好吗?”黑川问。
赤裸的躯体相交叠,传递的温度让人不适。
“我想休息。你该离开了。”鹤田拨开他的手,翻了个身侧躺,回答道。
深夜的时候鹤田的房门被推开了,他并没有深睡,所以很快的清醒。但他没有动作。
来的人是鹤田惠士。
他翻开搭在鹤田身上的薄被,冷静的观察这具躯体上的红痕吻痕,一点都不惊讶,仿佛对这暧昧情形早有预料。
他的脸上有种兴味十足的微妙笑意。
“你快乐吗?”鹤田惠士问。
鹤田奇异的注视着他。“快乐吗?我不知道,哥哥。当我只有一条路的时候,这个问题的任何选项都是虚浮狭隘的。”
“可当你走在另一条路上的时候,就不会在对这条路感同身受了。记忆会再加工,它曲解了很多东西,以至于我们无法成为上一秒的自己。”
“或许吧,或许。”鹤田说。“这个问题再走下去便是死结了。我永远也不会知道答案的。”
鹤田惠士点了点头,接受了他的回答。
他并没有将被子归还给鹤田,反而坐在了床边,一副要促膝长谈的架势。如果忽略他有下没下抚着鹤田身体的手的话。
“你的发色很美。”静了有一会儿,他才悠闲的提起这个话头。
“有没有想过它是怎么来的?”
鹤田微闭着眼,昏昏欲睡的模样。看样子并不打算搭话。
“你见过你的母亲吗?”鹤田惠士锲而不舍。“父亲是怎么对你解释她的——出国?养病?还是其他的什么?”
“他从不提起她。”鹤田不耐道。鹤田佑的记忆里只有象征性的母族。两个严肃端正的老人,是他的外祖父母,养了他几年,后来相继病逝,把他交给了鹤田弘则。
他去过那座华丽到阴沉的屋宅,但从未见过他的母亲。那里有一间锁紧的房间,年幼的鹤田曾以为那里面就是那个从不肯见他的女人。但他所见到的每一个佣人都对此守口如瓶。
他们只是说。“还请您不要辜负夫人的期望。”
至于问到是什么期望,则是这样的回答。“成为一个好的家主。”
一塌糊涂的经历。
即使母族所代表的势力兢兢业业的稳固着他的位置,这个家族在鹤田佑的记忆中也逐渐变成一个阴沉的符号而已。
“因为她已经逝世了。”鹤田惠士看着他,耐心的说。“而严格意义上,你也不是她的孩子——当然,更不是父亲的。”
“多稀奇。”鹤田讥讽道,“还指望我惊讶些什么呢?”
鹤田惠士不为所动。“她是个很美的女人——白金色的长发,紫罗兰的眼睛,她爱父亲爱到发狂,以至于想要把我杀掉,毁了我母亲。”
“她想要一个鹤田弘则的孩子,她和他的,但是她做不到,她无法生育。”
“猜猜看,你是什么时候被这女人发现的?”他笑着问。
鹤田厌倦道,“不如你来告诉我。”
他轻笑起来,话锋一转。“最初她的念头是既然自己不可以,那就找一个女人,来帮她生——”
“不巧的是,她的动作被父亲发现了。”他表情遗憾。“连带着包括我、和我的母亲的所有——动作。”
“答案来了。”男人笑眯眯的说,“你没有被她发现,找到你的,是鹤田弘则。”
天生的、罕见的白金发色,与鹤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