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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琢那里知道齐绍的境况时,那恨意便愈发膨胀。
他骂沈琢恶毒阴损,骂他不要脸、对他无比暴,沈琢却一点也不介意,还说什喜欢——在靳奕看来,那根本不叫做喜欢,只是沈琢想要满足己恶心的望罢了。
那琼林夜宴上,御花园初遇时,清风霁月的探花郎,终究是在污浊的官场中,被浸染得面目全非。
但沈琢既喜欢这样,靳奕就满足他。
从前不问政事乃为保,如有了夺位之心,又有了一个权倾朝野的助力,靳奕一路顺风顺水,培植势力,扮猪吃虎,任大皇子与二皇子鹬相争,他坐山观虎斗,收渔翁之利。
父皇丹药中夺命的朱砂,朝乾门城楼上穿心的箭雨,本不是靳奕放的。
沈琢身沈国公府,本与父兄一样是二皇子党,为二皇子谋划策算计大皇子,反手又把旧主卖给靳奕,暗中为他铺好了所有的路。
所以他不杀伯仁,伯仁亦因他而死,他弑父杀兄、不仁不义的罪名已经坐实。
不过那都无所谓了,靳奕登基称帝,第一件事便是派兵攻打北狄,若不是那时京中局势不稳,他甚至想过要御驾亲征。
如齐绍终于平安归来,他以为己终于得偿所愿,却忽然在那高高的御座上,发现了一个令人绝望的事实。
第44章 求不得
然而即便到了这地步,靳奕仍不肯死心,他怀抱着最后一点期望,放低放软了声线道:“承煜,你我之间……何至于如此生分了?”
齐绍垂眼睫,躬身拱手,靳奕看不清他的神色,只听见他的声音坚持重复道:“陛,这不合规矩。”
靳奕沉默地盯着他的发半晌,忽的生一股恼意,气极反笑,冷声道:“若朕说这是皇命呢?齐将军遵还是不遵?”
说罢,不等齐绍反应,便扬声挥退了所有宫人:“都给朕退!关上殿门,无朕旨意,任何人不得进殿打扰。”
宫人皆应喏鱼贯而,殿门吱呀一声缓缓合上,偌大宫殿中,只余齐绍与靳奕二人。
良久,齐绍终是抬起头来,深深望向面前的君王。
没有任何旁人在侧,他第一次重新直视靳奕的面容。
那是一张足够俊美的脸孔,褪去了年时的青涩后,更将靳氏皇族一代代用绝色美人改良的血统体现得淋漓尽致。
那张脸齐绍曾无比熟悉,即使过了这这多年,他也几乎记得对方的每一个神情,年时的嬉笑怒骂、科打诨皆历历在目。
此时靳奕这样冷着脸,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他却只觉得陌生。
天无不散之筵席,他终究要与过去告别,或许就在夜。
齐绍胸中涌起莫大的悲凉之感,面上仍不动声色,唯有眸光闪烁,沉声道:“陛圣谕,臣不敢不遵。”
靳奕愠色更,眉梢挑起,虚做了一个让的姿势,中不无讽刺道:“齐将军,请吧。”
齐绍收回目光,眼观鼻鼻观心,当真跟着他进了内殿。
内殿里竟还摆有另一桌酒席,不似方才大殿上的丰盛豪奢,只是几碟糕点小菜、两壶清酒,一张矮桌不大不小,刚够两人把酒对酌。
靳奕在那桌案旁席地坐,抬了抬示意齐绍道:“坐。”
齐绍遂亦矮身屈膝,正襟危坐。
他垂眼便瞥见桌上的物事,芸豆糕、芙蓉酥、青梅酒……皆是从前靳奕的母妃良妃宫中的吃食,是他喜欢的样式。靳奕竟都还记得,齐绍的眼眶忽而有些酸涩。
对面的靳奕已顾倒上了两杯酒,而后将其中一只酒盏推至齐绍面前,望着他话中带刺道:“朕赐将军饮酒,将军饮否?”
这一次齐绍终于没有再推拒,执起酒盏一饮而尽。
良妃早已故去多年,而齐绍远在边关,也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