雏菊
。”
林月看着她,“你想要?”
她有些紧张,想了想,还是说了实话,“不想。”
她不想看他的表情,便转头去看草坪上的小朋友。
小小的手,小小的脚。观察陈小弟长大的过程,她也曾觉得惊奇。那样小小的人,居然长得那么快,一不留神就成了另一幅模样。
她和林月都有过这样的时期,也只差一点点,他们的时间就会永远停留在那里,再没有后来。
“你和别人说了吗?”她问。
林月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没有。”
“连家长都没说?”
“没有。”
“为什么?”
“不知道该怎么说。”彼时没有词汇可以形容,等到终于理清记忆,能够描述的时候……“你没说?”
“没有。”
“为什么?”
陈希叁两口喝完饮料,用投篮的姿势把易拉罐扔进不远处的垃圾桶。
小时候的她直觉地这么做了,长大后的她更肯定自己的选择没错。
要是说了,陈爸陈妈会万分自责没有照顾好她。比起直接受伤,自责可能是更难解的痛苦。让他们因此伤心,她总觉得是更大的错误。
明明只有一个人受到伤害,说出来也是希望能更好地处理后续,结果却变成叁个人的难过。还有街坊和学校的风言风语,无尽的访问和调查,甚至可能没有后来的陈小弟。
何必呢?
更何况她已经做了了结。
说再好听的话,膝盖上的伤口也要自己慢慢长好,别人帮不了忙。
“我爸妈会疯掉吧。”她说。
林月好一会儿没说话。
“我爸有官病,就算没有我,他也会疯。”他淡淡道。
林父惯于摆出领导的姿态教育他和林母,一有不对就拍桌子瞪眼。本就暴躁的少年一点就着,在学校和同学打完架,回到家接着和父亲打。林母在两堆炸药之间疲于奔命,还要顾及自己的事业,最后忍无可忍把两个麻烦一起扔掉。
“你妈呢?”她想起那段语气类似“你他妈大傻逼”的意大利语,有些不解。
“她在欧洲,我一般不找她。”林月面无表情,“我给你的电话是她最近一次联系我留的。那时候她刚换了男朋友,据说条件不错。”
试图威严的父亲,强势又散漫的母亲,父母在他高一时离婚,母亲去了欧洲,父亲很快再娶。继母是个惯于讨好丈夫的人,带着刚上小学的女儿。从此父亲在家越发说一不二,他则干脆从上大学开始再没回过家。
陈希更困惑了,“那你怎么养成这种性格?”
明明父母都那么……有个性,怎么生出的儿子阴沉又宅家,粘人又寡言,走路如鬼魅,非人似手办。这样的性格别说受欢迎,不被欺负就是好的了。
林月沉沉一笑,环住她的腰,“什么性格?”
热乎乎的手贴在痒痒肉上,陈希立正站好,从脚跟一路绷到头顶,“友善的性格!”
他轻轻一捏,惊得她往他身边一躲,正好一把抱住。他闻着她的头发,是他喜欢的味道。“你该洗头了。”
“要你管。”
“是不是洗发水没了?”
“今天就买。”
“用我的吧,我还有瓶牛奶味的没用。”可以让她更好闻一点。
陈希脑中一亮,某两块相隔叁十一章的碎片突然连通。“你还记得和我要牛奶喝的女伴吗?”
“嗯?”林月没反应过来。
“你跟我借一次性内裤那次。”她兴奋得猛戳他的腰,“你说女伴要喝牛奶,真的喝了?”
“不然呢。”他不悦地揉着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