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负(走剧情,没,终于要得救了)
位爷,剩下的事小人说罢,如今想来该是因着这处。”平安长长一叹:“老爷用了药,确实颇有效用,起先是听了嘱咐的,每七日才用一次,结果前阵子老爷突然说让再去寻孙大夫配药,小的们才晓得老爷定是提前用了,不然那药断然是吃不完的!小人禀明大少爷后,先依着老爷吩咐取了药来,崔丙便又多了句嘴,说孙大夫强调了回,这药得按照他的说法吃,就……又被老爷打了一顿,躺了七八天才好透,大少爷替我们说话,也、也被老爷打得破了相,那右耳根处被老爷几巴掌扇裂了,这时还能,还能看见疤痕!”说到这平安早已涕泪齐下泣不成声:“主家是天,我等为奴,受些磋磨也是应该的,可怜大少爷……这许多年撑着家里,日夜也没几天宽心的时候啊!若不顺老爷的意,老爷是真的会把我等打死当场!二少爷有时说回家探望,大少爷哪有不开心的呢?若是给推拒了,那便是、便是又挨了打……怕二少爷你知道才………”话说到此,堂上已是哭声一片,崔杰双眼通红望向崔源,见对方只垂头落泪默默不语,沈东放闻听至此也是心头大恸百感交集,连声慨叹,最后还是崔杰稳下情绪问崔源:“阿兄,此次父亲病倒,便是补药之故,是也不是?”“……是。”崔源闭了闭眼,低声应道:“昨日孙先生前来诊治,我便提了这事,孙先生说……父亲虚不受补,又因秉性缘故喜爱饮酒,不得动怒还好,若心绪起伏……就易如此……”崔源怔怔摇头面色凄苦:“我身为家中长子,虽侍于父亲左右却未尽恭孝从顺之责,若我再多劝父亲几回,也许便不会有这事了——”“贤弟!唉……贤弟!世事无常,实在是世事无常!”沈东放用衣袖沾了沾泪,正色道:“愚兄添长你几岁,几句话与你分说。当年唐太宗哭谏追师,挞而无怨,传为佳话盖因其父纳谏而得成善因果。而至尊父……你实是愚钝了些!唉……”下人面前,沈东放无意多说,只对崔杰拱了拱手:“如今要事,乃是照顾好尊父,料老人家经此一遭也必将念头通达,体会你二人苦心。愚兄挂念家中老父,这便告辞了!”言语间竟不再多提此事,此举已是表明了态度,崔杰哪有不懂,与崔源一同将人送了上车,临走时沈东放告罪一声撩起崔源右耳长发,见耳根处一条肉疤显是刚长出新肉不久,神情复杂地叹息一声拍了拍二人肩膀,合上帘子去了。崔源恍恍惚惚被崔杰牵在身边,脑中诸多念头搅得他惶惑茫然,待回过神来时已回了自己房间,被崔杰握着手按坐在床边。“阿兄不必多问,”崔杰止住张口欲问的青年,唤人端水来亲手绞了布帕,给他擦了擦脸又顺了顺他的头发,软言劝道:“昨儿可是一夜不曾安歇?阿兄且放下心来,养足精神……万事有我。”“阿弟……”崔源并不傻,观今日下人们种种表现,若无人指使,他们是万万不敢如此的;且变故突发,这些人怎会一夜过后就应对得说辞如此熟练,就仿佛……仿佛是和对了万遍似的……阖府上下,除了眼前这人,崔源属实想不出第二个能做到此事的人。兄弟二人眼神交汇间便明了对方此时所想,崔杰微微一笑,眼眶却顾自红了,小声说了句:“阿兄受苦了。”又像小时候那般在崔源挨了打后凑过去,轻吹了吹崔源耳后的疤,将他搂进了怀里。他终于长大了,长成了可以将阿兄护在怀里的样子。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崔源原觉着这辈子这样过也该知足了,到今日才晓得用那些自我安慰的话、自欺欺人的想法建立起来的防护,只要崔杰一句话便溃不成军,起初是哽咽不成声地流泪,逐渐得悲切哭声越来越响,歇斯底里地紧抓着身边人的衣襟号啕大哭,委屈、痛悔、心酸、怨恨,数般情感齐数撕扯着崔源早就伤痕累累的心腑,他真的太痛了,太痛了,痛到开始怨恨这人怎么不再早点来,于是咬他、抓他、连踢带打,这可算得上自己受过的一分苦楚吗?他哪里舍得让他受哪怕一分苦楚呢?自己呢?自己又是上辈子做了如何伤天害理的事,这一世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