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了。quot;

    在她看来，小号手关于去意大利旅游的话是不现实的（她知道很难获准去国外自由旅游），这使她产生一种模糊的不信任感。相比之下，现在从他话中透出的悲痛对她却有一种诱人的味道，她品尝着它，就象品尝着烤熟的猪肉香味。

    quot;你怎么竟然会不幸福呢？quot;

    quot;是的，相信我。quot;克利马叹道。

    quot;你有名，有一辆高档的小汽车，有钱，有一个美丽的妻子……quot;

    quot;也许她是美丽的……quot;小号手苦涩地说。

    quot;我知道，quot;茹泽娜说，quot;她已不再年轻，她和你一样大，对吗？quot;

    小号手知道茹泽娜已经了解了他妻子的情况，这使他感到恼火。然而他控制住自己：quot;是的，我们年龄相同。quot;

    quot;噢，在这点上你没有问题，你实在并不老，你看上去几乎是个孩子。quot;

    quot;但是男人需要女人比他年轻，quot;克利马说，quot;尤其是一个艺术家。我需要青春，茹泽娜，你不知道我多么爱你的青春，有时候我觉得我再也不能忍受了，我是那样渴望使自己解脱，渴望从头开始。茹泽娜，昨天你打来的电话（它使我寒气彻骨！），我感到它就是命运的召唤。quot;

    quot;这是真的吗？quot;她柔声说。

    quot;你知道我为什么马上给你回了个电话？我强烈地感到我决不能耽搁，我必须立刻见到你，立刻，立刻……quot;他顿住了，凝视着她的眼睛，quot;你爱我吗？quot;

    quot;是的，你呢？quot;

    quot;我非常爱你。quot;他说。

    quot;我也是。quot;

    他俯下身吻她的嘴，这是一个光洁的嘴，年轻的嘴，优美的嘴，有着柔和弯曲的线条和洁白的牙齿，它的一切都是令人愉快的，毕竟两个月前他就发现这张嘴是完全值得一吻的。然而，恰恰因为它是这样迷人，当时他透过一种朦胧的情欲去感觉它，一点也不知道它的真相：他觉得她的舌头象一团火焰，她的唾液象一剂令人陶醉的麻药。只有对他没有吸引力的嘴巴才是真正的嘴巴，一个吞噬大量面团、马铃薯和汤汁的繁忙的洞穴，一个有着带斑点的牙齿和不是麻药而是粘腻唾液的嘴巴。现在塞满小号手嘴巴的便是一块真正的舌头，一块他既不能吞下也不能吐出的令人厌恶的东西。

    他们的嘴终于分开了，他们继续散步。茹泽娜差不多要感到幸福了，但是，他意识到导致她给小号手打电话，促使他来这儿的那个问题，在他们的谈话中奇怪地被回避了。她无心详细谈论它，相反，他们此刻的话题似乎更加令人愉快，更加重要。不过，她还是想把这个被忽略的问题提出来，尽管需要谨慎，委婉，有所节制。所以，当克利马向茹泽娜保证——在表露了种种的爱之后——他愿意尽力为她创造一种新生活时，她说：

    quot;你真好，但是你别忘了，我已不再是一个人。quot;

    quot;是的。quot;克利马说，他担心的正是这个时刻，这是他所有花言巧语中最薄弱的一点。

    quot;是的，你说的对，quot;他又说，quot;你不再是一个人，但这并不重要，我想和你在一起，是因为我爱你，而不是因为你怀了孕。quot;

    quot;是的。quot;茹泽娜叹道。

    quot;两个人仅仅为了他们的一时疏忽，为了生一个儿子而结婚，没有比这更可怕的了。其实，亲爱的，说实话——我要你象从前一样，应该只